王蓉回頭看向一直在前頭看店的風間和小林子,二人交換了個眼神之後,風間忐忑地搓著手道:“剛才我哥說有事還出去,還說如果晚飯之前沒有回來的話就不用等他了。我以為他是出去辦什麼事,沒想到是去……”
“那你當時怎麼不問清楚!”王蓉噌一下站起來,衝他急道。
風間也悔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當時哪怕再多問一句,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現在怪誰都於是無補,風知已然落到了這些人手上,而且人家是名正言順的抓捕犯人,他們也不可能拘捕,故意去挑釁官府權威。
好在這些天以來,他們一直在做準備,如今事到臨頭,倒也不至於完全措手不及。
王蓉強自鎮定下來,先叫小林子去把店門關上。
那幾個禁衛軍穿的這麼紮眼,又擺出這麼大的陣勢,已經引得不少人擠在他們店門口在圍觀了。
昨天她剛出了事,今天風知又出了事,這要是徹底鬧大,他們的生意就甭想做了。
小林子得了吩咐,趕忙到外麵驅趕走那些看熱鬧的人:“別看了別看了,打烊了打烊了。”
有那好事的還抓著他問說:“小哥,這是出什麼事了?”
小林子一個白眼回過去:“關你什麼事!”然後回來砰一聲關上店門,將那些抻長脖子看熱鬧的人隔絕在外,店裏一下子清淨下來。
“風間,你先帶著小林子到後邊去,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歐陽公子還有幾位官爺說。”此刻王蓉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她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風間和小林子什麼都沒說,擔憂的看了一眼她,用眼神示意如果有什麼時候就叫他們,他們就在後院。
王蓉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他們便走了。
“不知道王姑娘有什麼話,還需要單獨說。”歐陽休一副勝者姿態,輕搖折扇,等著王蓉跟他跪地求饒。
王蓉卻挺著腰板站得筆直,走到他麵前,不卑不亢道:“我有一事不明,還希望歐陽公子能為我解釋解釋。”
歐陽休微仰起頭看著他,眸中帶笑,唇角微勾道:“姑娘請說。”
王蓉目光掃過他身後那幾名禁衛軍,口氣冰冷道:“這幾位軍爺應該老早就到了鎮上了吧?為何卻遲遲沒有上門來抓人,反而選在今天動手?”
歐陽休不慌不忙,從容不迫道:“姑娘誤會了,我這幾位兄弟是早到了鎮上沒錯,不過他們是我請來做客的,方才我也說了,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
做客?
這麼巧,偏趕在這個時候請人來做客,請的還不是別人,而是在兵部治下,由朝廷直接管轄的京城禁衛軍,還一口氣兒請了十幾個?
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王蓉直接對歐陽休的虛偽報以冷笑道:“意外嗎?我可不覺得。”
歐陽休氣定神閑地笑了笑:“哦?姑娘有何高見,願聞其詳。”
王蓉強忍住一拳揮過去的衝動,直視著歐陽休眼底得意中略帶陰險的笑意,咬牙道:“我一開始以為,你設這個局,隻是為了讓我身敗名裂,名聲掃地,好報複我。但現在看來,你的目的並不止這麼簡單,你故意放我逃走,為的就是想激怒風知,你很清楚,他得知此事之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也是為什麼,這幾位官爺來到鎮上這麼久,卻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你是想引風知主動上門找你尋仇,好讓他自投羅網,同時也給了你一個名聲言順的理由幫自己出氣的機會,我說的對嗎,歐陽公子?”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然聰明。
歐陽休打著扇子,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道:“如果姑娘一定要這麼想,在下也沒有辦法。”
他這就等於是變相默認了吧?
好一招一環套一環的毒計,既算計了她,又算計了風知。
說來也怪她自己,如果她能小心一點,如果她不逞強一個人去見歐陽休,也許事情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事情已然變成這樣,趕快想辦法才是要緊。
王蓉蹲下來,用袖子擦幹淨風知臉上的血跡,他從廚房拿走的那柄生了鏽的砍刀,此時斷成兩截被丟在地上。
風知畢竟是軍旅出身,好歹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照他自己的說法,尋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可見這些禁衛軍的武功一定在他之上。
而且對方人多勢眾,她卻隻有風間和小林子兩個人幫忙,一個是什麼事都還不懂的半大小子,另一個又是個容易衝動的性子,別到時候忙沒幫上,反而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