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丫一臉惡作劇得逞後的小得意,吐吐舌頭道:“不嚇人還扮它幹嘛,怎麼樣,還可以吧?”
還可以?
這哪是還可以啊!
“很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了!”風間無奈地衝她直豎大拇指,心裏隻想著趕緊完事,好讓王大丫趕緊卸掉她這身裝扮,這大白天的,別再嚇著其他人。
王大丫也想趕緊弄完,要不然再過一會兒大家都回家吃晚飯了,街上就該沒人了。
所有的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各自就位。
王安邦正做夢夢見自己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紅袍,頭戴烏紗,胸前係著狀元郎專用的紅綢,正從寬敞的官道上當街而過,沿街兩邊聚滿了百姓,慶賀的鞭炮放得震天響,每一個人都在向他拱手道賀。
人群中,他看到了互相攙扶著喜極而泣的王老爹和王大娘,看到了低著頭自慚形穢的王大柱和王二柱,還有用力跟他招手,想同他套近乎的張氏和趙氏。
緊接著,他還看到了王蓉,隻見她露出悔不當初的表情,跪在街邊不停的給他磕頭,還說著:“三哥我錯了,三哥我不該那麼對你。”
而王大丫和王小丫也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他能看一眼她們這幾個妹妹。
王安邦卻傲嬌的撇開眼睛,隻當做沒看見,滿心裏全是出人頭地之後的喜悅感和高高在上感,就在這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他氣憤地大喊一聲:“誰!”
抬頭一看,剛剛還跪在街邊嚶嚶哭泣的王蓉此刻就站在樓上,手裏端著個水盆正洋洋得意衝他做著鬼臉。
王安邦登時怒從心起,剛打算叫護送自己的那些官兵抓她下來,他自己卻不小心腳下一滑,一個趔趄從馬背上翻下來,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不要緊,把他的美夢也給摔醒了。
風間一瓢水下去,王安邦當時便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風間趁他沒有反應過來,迅速躲到了衣櫃裏麵。
被澆醒的王安邦坐在床上,扶著暈暈乎乎的腦袋四下打量了一圈,卻發現自己周圍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一些零星的片段式的記憶湧了上來,他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和風間還有王大丫喝酒,不想這一喝就把自己喝倒了。
都怪他,見著那一桌好菜好酒就忍不住了,竟然把自己喝成這樣子,簡直有失斯文。
王安邦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忽然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一摸,自己的衣服居然沒了!
該不會是他喝醉了之後耍酒瘋,把自己衣服給脫了吧?
這下糟了,他總不能光著身子回學堂去吧,這要讓先生知道了,還不罵死他?
王安邦暗道不好,趴著身子一點點摸到床邊,小心翼翼從床上下來,開始摸黑在屋子裏麵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
可這屋裏實在太黑了,他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更別說要知道自己的衣服在哪兒了。
王安邦著急之餘,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天這麼黑,該不會是入夜了吧?那這麼說,他在這睡了一個下午,沒有回學堂?
壞了,這下可真壞了!
私自逃課,弄不好他要被逐出學堂啊!他是費了多大的勁好不容易才能進鎮上的學堂的,可不能就這麼被開除啊!
想到這裏,王安邦更加心急了,他幹脆跪在地上,四處摸索著想快點找到自己的衣服,可他不是撞到桌子就是碰倒椅子,就是沒找見自己的衣服。
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點細小的響動吸引了他的注意。
沙沙,沙沙……
像是衣服摩擦地麵的聲音,又像是蛇吐信子的聲音。
一想到屋裏可能進了蛇,王安邦幾乎是本能性的,噌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卻不小心被旁邊的凳子腿絆到,人都還沒站穩,又撲通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可這時候王安邦已經顧不上管疼了,踉踉蹌蹌爬起來,像個無頭蒼蠅似的,這碰一下,那撞一下,在屋子裏麵四處亂轉,橫衝直撞的到處尋找出口。
然而,就在這是,一陣陰風從他後脖子吹過,王安邦狠狠打了個激靈,心裏一陣陣發毛,總覺得背後什麼東西在慢慢朝他靠近。
這下王安邦也顧不上找什麼衣服了,一門心思隻想趕快離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都已經摸到門邊了,卻怎麼也打不開那扇門。
他心裏越發覺得邪門,於是便又搖又晃,使足了吃奶的勁想要打開那扇門。
可門沒有打開,那個詭異的沙沙聲卻突然向他靠近過來,王安邦幾乎是下意識的從門邊跳開,這一跳不要緊,他又找不見門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