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勇心生疑問時,王蓉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回到正堂上。
整個堂上,幾十號人,就隻有兩個人了解真相,那就是王蓉和韋承。
王蓉趁人不注意,偷偷給韋承遞了個眼色。
韋承會意,馬上站出來道:“丞相大人,可否讓我看一看?”
徐勇考慮了下,還是遞給了他。
韋承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查看過每封信之後,將那個包袱重新遞回去道:“回丞相大人,這信中內容我不知是真是假,但我可以保證,這信上字跡,絕非出自家父之手。”
徐勇聽這話就有些驚訝了:“不是你父親的筆跡?”不對吧,他應該不會認錯啊?
韋承篤定點頭道:“不錯,這信中的筆跡乍一看,確實和家父的很相似,可隻要稍微細看就知道,還是有些細微的不同的,況且,家父寫字有一個小習慣,那就是到了句尾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點一個點,丞相大人請看,這些信中,並無此特征。”
徐勇聞言,一封信一封信打開仔細檢查過,確實沒有,不過這隻是韋承的片麵之言,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謊為韋鴻卓開脫。
韋承似乎也看出徐勇並不信他,便讓人從韋鴻卓的書房內,拿來了兩件韋鴻卓的墨寶,再跟那些信一對比,證實他所說確有其事。
所以,這些信竟是偽造的嗎?
“丞相大人,恕侄兒直言,如今看來,擺明了是有人故意偽造信件,來陷害家父。”韋承趁熱打鐵,馬上拋出這句話,果然叫徐勇起了疑心。
頭前他帶上大殿做證據的那封信可以確定是出自韋鴻卓的手筆沒錯,可現在的這些,明顯就是有人偽造了,想栽贓嫁禍的。
如果證實有人故意這麼做,那究竟會是誰?
徐勇一邊暗自揣度究竟是誰對韋鴻卓有如此深仇大恨,這個時候還要踩上他一腳,一邊叫禦林軍將這些信收好,回頭好向小皇帝複命,轉而看向低眉斂目站在一旁,從頭至尾沒有出過聲兒的賀力言。
“賀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雖然賀力言現在已經不再是兵部尚書了,不過徐勇這麼叫他叫習慣了,也就沒有改口。
賀力言一臉蒙圈:“什麼怎麼回事?”
“包袱是從你的書房搜出來的,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徐勇背過手,麵露厲色。
賀力言大為喊冤。
他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正想為自己開脫,不想,韋承先他一步開口道:“妹夫,我怎麼能這麼做呢?雖說你隻是入贅的外婿,可父親平日裏對你一向不薄,你何以要如此陷害他老人家?”
“我沒有!”賀力言急得馬上矢口否認。
徐勇的目光在他和韋承麵上挨個過了一遍,暗自思忖開。
皇帝要他保韋鴻卓一命,可當日朝堂上的事情,已然鬧得人盡皆知,如今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確實有些難。
唯一的辦法,就是必須要推一個替罪羊出來。
皇帝的意思,本就是保韋鴻卓和韋承父子,然後出去賀力言,如此一來,韋鴻卓手上沒了兵權,左膀右臂也少了一個,再想掀起什麼風浪,就不大可能了。
既然這些信件是從賀力言的書房裏搜出來的,他不如就幹脆順水推舟,這樣,既能尋到一個正當的理由免去韋鴻卓的死罪,又能名正言順入賀力言的罪,從而遂了小皇帝的心意,不是一舉多得嗎?
如此想著,徐勇聽都不聽賀力言的辯解,厲聲道:“有還是沒有,審過才知道,來人啊!拿下!”
手一揮,數名禦林軍一齊衝上來,合力扣住了賀力言。
賀力言拚命掙紮,口中大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冤枉,我冤枉啊!”
可還是被禦林軍無情地拖了下去。
賀力言老婆,也就是韋承同父異母的妹妹見此情景,是又急又慌,當即哭著上前扯住韋承地袖子,哭鬧道:“大哥,大哥你救救力言吧,他不可能這麼做,他不可能害爹的。”
韋承卻隻冷著臉甩開她,厲聲嗬斥道:“糊塗東西!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為他開脫,當真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親爹都不顧了?救他?他自己做的好事,誰能救他!”
王蓉還是第一次見韋承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他印象裏,韋承什麼時候好像都是吊兒郎當嬉皮笑臉,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跟歐陽義在人前時簡直如出一轍。
卻原來,他也會有如此嚇人的時候。
直到此時,王蓉才算真正體會到韋承這個嫡長子的厲害之處。
禦林軍整整從韋家抄出了五十大隻箱子的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一車一車往外運的時候,簡直令人歎為觀止,由此也可以看出,韋鴻卓這些年確實收了不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