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唱紅臉,奴才唱白臉,這招他們也不是用過一次兩次了,還真是用上癮了咋滴,還是這招屢試不爽?
王蓉笑而不語,歐陽休見她連激將法都不吃,一時也有些發愁,不知該如何才能勸動她。
對待這種自命清高的人,可不能硬著來,一定要軟著才行。
就在歐陽休一籌莫展,場麵陷入尷尬的時候。
一個念頭突然自王蓉腦袋裏麵閃過。
等一下,這說不定,是個大好的機會呢……
她轉轉眼珠,對一旁的茶童招了下手,茶童俯下身,聽她耳語一番,然後直起身道:“我家姑娘說,倘若公子當真有誠意,她也不願讓公子白跑一趟,失望而歸,隻是,我家姑娘開出的條件比較特殊,就怕公子您做不到。”
歐陽休見事情出現轉機,眼睛頓時一亮:“姑娘還未開口,又怎知在下做不到呢?姑娘既然知道在下是誰,就該明白,倘若連在下都做不到,放眼整個京城,怕是也沒幾個人能做到了。”
好牛叉哄哄的台詞,把自己當成古代版的霸道總裁了是咋的?宮裏那位皇帝都不敢誇這種海口吧。
王蓉極力壓抑下自己吐槽的衝動。
安兒看她半天不說話,以為她是故意賣關子,不滿嘟囔:“想要多少錢,說就是了,用得著故意吊人胃口嗎?”
旁邊的茶童早看不慣安兒那個拽兮兮的態度了,當下亦語氣不善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哥,我想誤會了,我家姑娘想要的不是錢,而是想請公子幫她尋一味藥材。”
不要錢?
歐陽休頗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不要錢說不定反而更加難辦
於是他未動聲色地問道:“那不知姑娘想要的這味藥材究竟是什麼?是天山雪蓮,還是千年人參,不管多麼珍貴難尋,在下一定傾全力為姑娘尋來。”
茶童搖搖頭道:“我家姑娘要的,既不是天山雪蓮,也不是千年人參,而是一味,叫做定靈草的藥材”
“什麼?”歐陽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茶童又重複一遍:“我家姑娘,想請公子幫她找一味名叫‘定靈草’的藥材。”
這不是巧了嗎?
全天下除了他,還真沒人能找到。
歐陽休滿心的竊喜和得意,麵上卻沒有表露半分,而是慎重問道:“不知姑娘為何要尋這味藥材?是對醫理方麵感興趣,想用作研究,還是有心觸及藥材生意?”
茶童再次否認道:“都不是。不瞞公子說,我家姑娘常年體弱,換了不少大夫幫忙調理,始終不見起色,日前,我家姑娘無意中翻閱醫書,發現有一種叫做定靈草的藥材,既可治傷寒等日常病症,還可用於補身,我家姑娘問過大夫之後,大夫說,倘若以這味藥做引,時時熬煮藥湯補身,或可能保年歲無虞。奈何我家姑娘托人尋遍各地,始終未尋到這麼一味藥材,現下正為瓷實煩心。錢,我家姑娘並不看重,但若是公子能幫我家姑娘尋到這味藥材,我家姑娘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助公子一臂之力。”
茶童故意用了“考慮”一詞,這當中可是大有學問啊。
考慮,那就是沒有把話說死,當中商討餘地還大得很,所以即便將來王蓉反口說不願意幫他,歐陽休也不能說什麼。
若換做平常,歐陽休肯定早就發現這當中的漏洞了,怎知此番,一向精明審慎的他,卻沒有聽出絲毫端倪,大約是被那股得意勁兒衝昏了頭吧。
“姑娘此話當真?”歐陽休悠然自得地搖著折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茶童笑答道:“那是自然,我們家姑娘說,她雖不是君子,卻也知道什麼叫重信守諾。”
歐陽休啪一聲合上扇子:“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就是一些些定靈草,他現在立刻叫人快馬送道京城不就好了?
他這一趟果真沒有白跑,至少知道了,這沁芳閣的幕後老板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容貌盡毀,不能說話的女人。
既然她這麼需要定靈草,那往後,自己抓著這個把柄,不是想叫她做什麼她就要做什麼了嗎?
歐陽休心裏打著這筆算盤,緩緩起身:“既如此,在下就不叨擾姑娘了,先行告辭。”說罷,邊搖著扇子,邊誌得意滿地準備離開。
不想,剛走到門口,茶童突然從竹簾後走出,叫住了他:“公子留步。”
待歐陽休回過頭來,茶童方低頭欠身道:“我家姑娘有一事讓我叮囑公子,還望公子切記。”
歐陽休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