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巾巾拖著虛弱無比的身子在寒風中快速走著,逃離了韓修身邊她就宛如重獲新生一般,生怕他一個反悔追出來又把自己給囚禁。
手腕上的疼痛還是一陣一陣的,麻藥的作用已經沒用了,剛才她完全是在硬撐,還不要命的用力過猛。天氣的寒冷加上劇烈的疼痛,她的臉色早已變得蒼白如紙。
終於離醫院有些距離,她才緩緩放慢腳步,大口大口喘著氣站在路邊。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想要坐到車都是那般的困難,更痛苦的是,她發現自己口袋沒有一分錢。
冬天的夜晚總要來得早一些,一眨眼的功夫就天黑了。好在是年尾,馬路上的人流車子都是不斷的,終於坐到車子的她早已凍得全身麻木,唇色發青,不禁僵硬的圈了圈身子,試圖尋得半絲暖意。
抬眸看著車外快速過去的景物,一片喜氣,而她此刻卻是如此的狼狽。想到霍軒的話,想到這幾日脫離那些親人,她有種徹底被拋棄,沒有親人的疼痛。
車子最終霍家大門停下,沒有錢支付的她一遍又一遍向司機解釋著,憤怒又無奈的司機隻好放她下來去取錢。
剛打開車門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卻下意識的動了動衣袖,不讓他發現自己的傷口。
站在不遠處的霍軒同樣剛下車就看到衛巾巾的身影,狹長的眸子驟然一眯,平靜的心一下子便激起千層萬浪,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恢複了平靜。
深深灼灼的對視,衛巾巾不單單隻看見了霍軒,還看見了正好一起下車的奚言,心髒處被什麼給狠狠地刺了一向。
奚言順著霍軒的注目望了過去,看到衛巾巾的那刻所有美好的心情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睨著兩人的注目,她眼中的寒冷愈漸滲人。
下一秒嘴角卻突然揚起笑容,假裝沒有看到衛巾巾一樣,疏倏然走到霍軒身邊,一把摟住霍軒的手臂,抬起眸子,笑容更加燦爛道:“軒,我們進去吧,外麵怪冷的,他們可都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
霍軒渾身一震,本該對奚言的舉動嗤之以鼻,然而當她看到衛巾巾那張蒼白的小臉時,又想起那日的畫麵,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涔薄的嘴唇赫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傳入衛巾巾的耳中——
“好,快進去吧,別冷著。”
那溫柔深情的關心以極快的速度傳遍衛巾巾全身,隻是,那並不屬於她。
本就蒼白的小臉此刻更是麵如死灰,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無比般配的兩人,兩隻手暗暗攥緊,眼中是無法掩飾的痛楚。
“嗯,進去吧。”奚言就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禮物一般,有些受寵若驚。
霍軒的肯定讓她失去的美好心情立馬回來了,眼底盡是笑意,這也讓她更加肆無忌憚的摟緊霍軒的手臂。
兩人曖昧無比的向衛巾巾走來,儼然是目中無人,奚言更是猖狂。
眼看著兩人已經走到自己麵前了,衛巾巾抿緊凍紫的小嘴,欲言又止。那畫麵是那般的刺眼,極為想上前扒開奚言,告訴她,霍軒是她的丈夫,不容許她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