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冷的急救室,江雨巾的遺體本該被送到太平間,可霍雲霆也深知衛巾巾一定會來看江雨巾最後一眼,才會央求醫院的人員先別動。
果不其然,看到霍軒攙扶過來的衛巾巾,他的做法沒有錯。
衛巾巾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但腳步卻沒有片刻的停緩,一路如若不是霍軒扶著,她一定會用跑的過來。然而當她到達急救室門口之時,腳步卻嘎然停下。
低著頭不知道在看哪裏,身子陡然輕輕顫抖起來。
她在害怕,害怕進去看到她一輩子都不想看到的畫麵,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她的親媽還在她的身邊,還會跟她爭吵,還會捉弄她,還會大聲教育她。
如果是場噩夢,她想立馬醒來,但並不想一醒來就發現那是真實的畫麵。
“去吧。”身旁的霍軒輕輕將她摟入懷內,能感受到她的身體是靠著自己才能站立住的,心疼她的痛苦,更痛苦江雨巾的逝去。
他很想告訴懷中的女子,一切都有他在。
淚水模糊了衛巾巾的雙眼,她別無選擇,從霍軒懷中抽身,伸出顫抖的雙手推開了急救室的門,裏麵的燈光刺痛了她的雙眼,更刺痛了她的心髒。
一步一步的向裏麵走去,兩隻腳繃得緊緊的,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萬分,每走一步都讓她多承受一份痛苦。
霍軒緊跟在她的身後,一邊心疼著衛巾巾,一邊也被這氣氛所感染,為江雨巾的離開感到不舍和痛苦。
可他不能和衛巾巾一樣痛哭,現在衛巾巾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他了。
踏入了急救室,在房間中央,她僵硬抬眸看到了手術床,而床上蓋著一層白布,白布下麵就是她的親媽嗎?
越是接近,她的腳步越是艱難,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突然間,冰冷的手被一股溫暖給包裹住,她沒有低頭查看是怎麼一回事,更沒有放在心上,直徑的繼續向床邊走去。
緊緊握著她的小手,試圖想要給她力量,給她支撐的點,哪怕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這個資格。
小手顫抖的愈加厲害,走到床邊,她的淚水快速滴落在白布上麵,伸手想要去揭開那層布。可怎麼都沒有那個勇氣去揭開,她還保留這一絲希望,或許是醫院搞壞了,出車禍的不是她的親媽,這裏躺著的也不是,又或者那是江雨巾跟自己開的玩笑而已。
霍軒深深灼灼的睨著衛巾巾臉上的變化,赫然握住她那隻伸在半空中遲遲不肯去揭開的小手,接著溫柔逸道:“如果不敢看,我們就不看了。”
連他都不敢去看,何況是衛巾巾。他不希望衛巾巾連最後一眼都沒看到,但同時她更不希望衛巾巾去挑戰自己內心的底線,那樣比任何事情都要來得痛苦。
忍著淚水搖了搖頭,她要看,她不想連江雨巾最後一麵都看不到。哭得梨花帶雨,甚至是哭出了聲音,哽咽了會,終究還是揭開了那層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