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淩霜的英氣，璃羽落的純潔，這一刻都不及劍靈的莞爾一笑。
“我不是他，並不能做到感同身受，不過大概當我遇到他的情況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因為不敢麵對失敗。”
楊凡想著自己如果殺那麼多人，會是什麼原因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
“哦？”
少女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這個回答讓她很是意外。
“如果我身後有必須守護的人，而麵對的敵人又太多太多，我就會這麼做，哪怕是條狼我也會剁碎他們的脊梁讓他們學會和狗一樣活著。”
楊凡說出這樣的話時麵無表情，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落寞，這一刻他想到了他經曆過白美人的記憶，那白美人又是為了什麼這麼做的。
也是因為害怕嗎？害怕身後的人連跪著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麼楊凡卻知道白美人並不是因為這個，白美人無情無義，唯有一顆忠心......
對帝國的忠心！！！
但楊凡有情有義，對帝國的忠心卻無從談起，難道說在劍靈小姐的記憶中也有這樣一個人麼？楊凡陷入沉思中......
成為惡魔隻是想在乎的人活的像一個人。或許卑微吧，或許悲哀吧，但那又如何？楊凡第一個想起的竟然是姬淩霜卸掉妝容的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
想到這裏他也由不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那是他的大小姐啊......
“是這樣麼？哪怕是為此天怒人怨也沒關係？”
少女歪著頭，雖然楊凡臉上還掛著稚嫩，但這種表情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笑容，一模一樣的眼神。
她的主人從來都不是白美人......
所有人都錯了，無論是外麵的那些個邪祟還是麵前的男子，都錯了，以為她的主人是白美人。
哪怕是白美人自己都不知道他用來鎮壓邪祟的寶劍從一開始就沒有認他為主。白美人對於少女對於石台上的劍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
她永遠也忘不了她的主人唱著葬歌和身上半截劍踏上了幽冥道，一去不還，她猶記得當問出為什麼時，那個眼神......
這片桃林是白美人的地盤，也是她的，當楊凡從那個世界醒來後那個眼神讓她一顫，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想問楊凡為什麼。
一如現在的眼神，純粹充滿眷戀，但唯獨沒有後悔，哪怕是做了惡魔的事情，笑的依舊像一隻天使......
“天怒人怨？與我有關係麼？”
楊凡笑了，笑的如此純潔，他做不到為國為民，但為了某一個人與天下為敵還是做的出來。
女孩這一刻愣住了，這個笑容很熟悉，她或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記清楚了我叫狂天花骨，年少輕狂不知愁，欲與蒼天爭不休，待到百花凋零後，錚錚傲骨血傲秋。接下來幫我完成和那個老頭的承諾吧。”
少女好似回應楊凡一般露出了純真的笑容，然後楊凡隻感到腦海中一陣劇痛，仿佛活生生被切開了一個口子，然後被硬生生的塞進去什麼東西一樣。
半個小時後一切恢複了正常，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沒有什麼少女，沒有什麼問題，隻有高台靜靜的立在不遠的地方。
一切都是夢嗎？那現在是夢還是醒，如果不是夢，那麼那個少女又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