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心一聽這話,也是滿心的委屈:“奴婢好心說給小姐聽故事,還給小姐提個醒,教小姐以後小心著可別惹了那鏡月公主,太子殿下都製不住的人,咱們可是應付不來的,這下可好,小姐倒是去翻奴婢的舊賬了”。
喬染玉見她癟著嘴,也不再逗她了,嬉笑著拉著她靠近自己些,隻聽翠心兀自說著:“卻說那次,那樹苗雖是細小,可那土殼包著的根須卻是不能傷著的,奴婢可確實是找了好些個奴婢去幫忙,才小心地給抬回來的,哪裏像四殿下的那些侍衛都是會功夫的。況且,從咱這院裏到後院才多麼點的腳程,小姐可知那花木坊離咱這可遠著呢!再說奴婢回來哪裏討賞了,不過是換了個說法,討了杯水喝,小姐竟小氣至此麼?”
翠心在外規矩得體,在喬染玉麵前倒是從未有過忌口過。
喬染玉也十分受用她如此直爽的與自己說話,像極了當年在靈姐姐那裏的暢快。
喬染玉聽她如此說知她委屈的不行,也知她不過是要自己幾句安慰,忙順著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我的好翠心,都怪我不好冤枉了你”。
說著,從自己枕頭下的小錦袋中掏出一顆指頭蓋大小的黃玉珠塞到翠心手裏,說道:“我這也沒什麼值錢的好物件兒,這是出府前我給爹爹做黃玉腰帶的時候剩下的唯一一顆,這次便送與你了,算是玉兒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了”。
翠心見她家小姐這般舉動,被唬了一跳,忙推拒道:“奴婢是和小姐鬧著玩的,這可使不得,小姐從府裏帶來的銀票可是都交給了奴婢保管,奴婢在這院裏做什麼都是用的小姐的銀子,可不敢再收這樣貴重的物件了。”
喬染玉還是掰開她緊握的拳頭將珠子塞了進去,輕靠著她道:“拿著吧,我性子淺,不懂這宮裏的規矩,怕是以後出了這芙蕖院,指望你的時日還多著呢,況且,你我之間還分什麼彼此,我的便是你的,若不是進宮是才認識的你,怕是我與你要比與我的親妹子都要親了。”
翠心生來便被喬家養在府中,指定了喬染玉未來的陪嫁丫頭,從小也是被教養著以主子命令是從,雖是進宮時才與喬染玉接觸,卻也看得出喬染玉平易隨和的性子,平日裏嬉笑怒罵皆是隨性,但骨子裏一直是認同著侍婢就應為主子之事萬死不辭的,如今聽得喬染玉親口與自己說著掏心窩,手足情的話,隻覺得心口被一股暖流堵塞,堵得眼眶微紅,隻緊緊地攥住手中的黃玉珠子,滿目感激地瞧著喬染玉,一句話也說不出。
喬染玉見她不語,忙說起方才未說完的話頭,問道:“你剛才說拿鏡月公主可是對軒哥哥有意?”
翠心見她說起這個,趕忙暫且收拾了內心的千絲萬縷,答道:“是呢,奴婢瞧著那鏡月公主活脫脫像是皇上為太子殿下在宮裏準備的童養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