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流軒他們不放心喬染玉的情況,非要進屋瞧她,喬染玉隻得閉目假寐,若是他們幾個待得時間再久些,喬染玉險些就要裝不下去了,索性他們幾個都是傍晚時分才來瞧她,隻當是她白天玩的太累,早些休息了。
沒坐多一會兒,連晚膳都未留下用,便無趣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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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染玉這一躲便是一個月的光景,她在自己房裏,將從前未繡好的荷包都掏了出來,已是想好了該繡個什麼的圖樣上去了。
她私心裏是相信自己的三個哥哥該不會是騙她的,不然,流軒也不會受傷,他們也不會如此這般擔心她。
她是相信他們的,隻是…她隻是覺得,一旦她出了這院門,出去麵對這一眾人,便也就距離真相又進了一步,那是她根本不願麵對的真相。
既然不敢麵對,那就安心先把這幾個為他們準備的荷包繡完吧,就算是為自己的躲避和對他們的冷漠賠個不是了。
從錦盒中取出那隻墨色錦袋,摸出裏麵滑潤略帶冰涼的玉佩,像極了流軒身上的溫度,這才多久,自己就已經開始想念他們了麼?
不允許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將荷包中塞著的荷葉等內囊之物倒在一旁,拿起金絲穿入細針,將頂針套在拇指上,一點一線地繡了一隻銳目利爪的金龍,盤旋而上,直衝霄漢,果決之勢,問鼎極峰。
喬染玉繡完這一隻金龍,手指已是紅腫一片,這金絲是十分損耗力氣的針活兒,雖是套著頂針,卻依舊是這般結果。喬染玉卻是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在金龍四周掩埋上幾點金光,熠熠生輝。又忍著痛楚,在荷包右角處縫了一個金光閃閃的“軒”字,才算完工。
將之前準備好的蓮葉,薄荷幹片,將自己此番從喬府帶回來的一包幹花中挑揀了幾朵鈴蘭放入其中,淡淡的香氣,令人鎮靜心緒,安神補腦,與薄荷葉的醒腦沉靜的功效異曲同工,不會起了衝突。
而喬染玉之所以選擇鈴蘭,更是因為它有“幸福歸來”的意蘊,隻願軒哥哥能苦盡甘來,終能得償所願,也望他能如這鈴蘭一般,生於深穀,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為困窮而改節,必要在這逆境中爭得那把交椅。
最後,喬染玉手中緊握住那塊玉佩,糾結著該不該將這流軒留與她最後的物件也一並還了他,這玉佩,一看便知是太子一人才能佩戴的物件,自己拿著非但不能佩帶出去,留在身邊反而還會給自己帶來禍患,既如此,那便還與他吧,想著,手掌一傾,玉佩便從手心劃入荷袋之中。
臨了,將荷袋縫合前,喬染玉又一臉羞赧地縫了一隻指甲蓋大小的粉嫩精致的綾羅布片,在上麵用金色細線繡了自己的“染”字。
總要叫他以後發現了這其中的奧秘,知道是自己送與他的才好!
如是想著,便又做了幾個相同的布片,分別放入其他幾個荷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