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起身,流遠攬著喬染玉走向擺滿佳肴的餐桌。
落座以後,流遠笑問:“玉兒現在可以說說對我們兄弟幾個的心意有什麼評價了吧?”
流澍聞言,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木筷。
喬染玉單手托著下巴,拿起一根筷子輕打著桌角,來回晃著小腿,思忖道:“哥哥們都知道玉兒喜歡蓮花,便準備了各種模樣兒的蓮花給玉兒,玉兒自是都很喜歡,因此才費盡心思都給留下了不是?隻是軒哥哥,那雪蓮采來了,沒了高峰冰雪交融,沒了日月星輝相伴,不會枯萎的麼?”
流軒將她蕩得他眼暈的小腿禁錮住,盯著她的臉蛋認真道:“你自然不會讓它枯萎。”
“我?”喬染玉納悶。
自己根本就不知該如何養活這雪蓮,他又是如何知曉自己不會讓它枯萎?
“至少能保它一冬不謝,即便花開荼靡,也能泡酒入藥,通經活血,散寒除濕。”流軒解釋道。
原來是將它聖潔的模樣完整地保存下來。喬染玉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又道:“玉兒也給哥哥們做好了物件,不過要等之後找個時候再給你們了,隻怕是玉兒手裏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哥哥們不要看不上才好。”
“玉兒妹妹給的,就算是塊糕點我流澍也不嫌棄的。”流澍這好半天,終於說上這一句話,這上來就掏心窩子,把喬染玉唬得不輕,臉頰紅成一顆未剝皮的荔枝。
“玉兒說了,這物件兒不在大小,不在多少,隻在心意。我們怎麼會嫌棄呢?”還是流遠出口解圍道。
喬染玉輕輕頷首。
這頓簡約的生辰宴,翠心與櫻兒最終還是被喬染玉拉著上了坐,已不似三個月前那般拘謹,隻是櫻兒依舊沉穩安靜,翠心依舊活潑多語,筵席之間,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夜裏,喬染玉將流軒送的雪蓮取出,擱在案台上,第二天一早,便叫翠心將院裏的積雪堆了起來,圍成一個花壇的模樣,將雪蓮放在中央。
卻是流韻不請自來,帶了一把紋有紅梅花枝的梧桐木古琴,既是登門而來,必是已然知曉自己就在這院中,眼見著躲不過這最讓自己頭痛糾結之人,隻得麵對了。
開了門,流韻似是與從前別無二致,隻略帶委屈道:“玉姐姐回來了怎的也不通知韻兒呢!我竟忘記了昨兒個是玉姐姐的生辰,今兒個早晨才想起來,也沒有準備什麼好物件,隻把這紋有紅梅的古琴送與你留個念想可好?”
喬染玉微笑著朝他走近,解釋道:“回來以後便下了這初冬的第一場雪,把琴都收了起來,想著這天兒一天天酷寒起來,在院子裏撫琴怕是要把手指都凍壞了呢!難為你還想著我的生辰,這琴我便收下了,等你生辰的時候我再回你個物件可好?”
流韻本也沒有真的動氣,喜逐顏開道:“玉姐姐說話可得算數。”
“自然。”喬染玉頷首。
流韻沒有多待,隻交代喬染玉有事便撫琴喚他便是。
喬染玉心中疑惑,他究竟住在何處,怎的能聽見自己這相傳不遠的琴音?
待流韻走後,喬染玉喚來翠心和櫻兒問道:“你們可見過五殿下麼?”
翠心搖頭。
櫻兒淡淡道來:“這五殿下平日裏不好習武,不喜熱鬧,就連宮中大型宴席也是避而不出,宮人們都傳言說五殿下不過是個癡傻孩童,是安美人怕人笑話才將五殿下給關在府中,不讓他出門的。”
喬染玉頷首。
也許,這一切,都是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