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玉拉櫻兒與翠心坐下,笑容甜美道:“翠心和櫻兒姐姐你們過來坐吧,咱們這院裏雖冷清,可這好物件兒還是要吃,這歲還是要守的,你們快過來吃點,這翠玉豆糕可是翠心最中意的點心,這茯苓糕是櫻兒姐姐最喜歡的,待會去準備個火盆,咱們便圍爐夜話好了。”
翠心與櫻兒忙趕著上前,畢竟是年下,還是隻有她們主仆三人,也不顧及許多了,因著大雪幾日三人一直在喬染玉寢殿中圍坐敘話,櫻兒也放的開了,說了許多之前坊子裏的趣事兒逗得喬染玉與翠心樂的合不攏嘴。
直到雞鳴過三,流遠與流澍才來到芙蕖院中,瞧見正殿火盆中的碳火幾近灰燼,喬染玉幾人坐在火盆瞌睡連連,依著殘存的星星點點的意識維持住東倒西歪的身形。
二人快步上前,流遠將喬染玉快要支撐不住的小身板扶住,流澍單手輕輕捏住喬染玉嬌小的鼻尖,喬染玉一個呼吸不暢,掙紮的清醒過來,第一反應便是:又來刺客了!
雙腿一頓亂踢,將一時不查的流澍踹了個趔趄,流遠似是十分驚喜道:“喲!原來我們的玉兒大小姐也是個會功夫的呢!”
喬染玉聽到這溫雅如春風的嗓音,才安穩了心神。
方才,她對著她以為的刺客,竟沒有生出絲毫的害怕之意,隻是下意識地做著反抗,努力地想著逃脫之法。
難道,自己也要開始適應這般被刺殺的心驚膽戰了麼?
可能是遠哥哥與澍哥哥在逗自己的時候並未有絲毫的殺氣與決然,還是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自己即便還未清醒,身體也不會排斥他們的靠近,心中也不會產生畏懼了吧。
喬染玉徐徐睜開清亮的眸子,瞧著已然正身的流澍,玩笑道:“哎呀,玉兒以為又有刺客來了呢,玉兒可把澍哥哥踹傷麼?”
流遠憋住笑瞅向流澍,流澍大大咧咧道:“玉兒妹妹這點花拳繡腿,踹在身上便跟撓癢癢一樣,哪裏會受傷呢!”
“怕是心裏也癢癢的很呢!”流遠毫不留情分地調侃道。
喬染玉看著流澍赤紅的脖頸卻依舊是神采奕奕地望著她,瞳仁中的光輝散作滿地金黃,閃耀得讓喬染玉不敢與之對視,隻得輕錘下流遠,嬌嗔道:“遠哥哥不要胡說,怎的軒哥哥沒與你們同來?”
“他麼…”流遠眸子裏戲謔的意味更甚。
“二哥被鏡月妹妹纏住了。”流澍坦誠道。
喬染玉“噗嗤”一聲,頓時眉飛眼笑。
軒哥哥原是個吐剛茹柔的男子啊,難怪自己與他爭執永遠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呢!
軒哥哥看似對鏡月公主冷言冷語的,還不是被幾句嬌媚百態的癡纏便給留住了麼,看來這嬌鸞雛鳳必定是說的他們倆這樣的情形了。
自己竟有些羨慕鏡月公主呢,有這樣一個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自小便被許下的夫君在身側,心中有愁緒喜悅皆可以與其相傾為訴,有所求所願皆可以向其撒嬌撒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