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膳,流遠說起此次來找喬染玉目的:“玉兒,這二月二是春耕開始的日子,父皇要去東郊例行‘親耕’儀式,今冬格外嚴寒,隻怕要推上幾日才能前往,二哥是當朝太子,自然是要一同前去,二哥說要帶著我與四弟一同前去,你可要去麼?”
喬染玉是知曉這皇帝“親耕”之事的,在這以農為本的殷朝,這個日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農產關係到國家興衰。也因而,每年這個日子,皇帝都要舉行“勸民農桑”的儀式。這儀式,便是由皇帝躬身示範,親自耕田,以表農產對國家的重要性。有天子當表率,百姓自然會受之鼓舞,也為這新的一年圖個好彩頭。
“軒哥哥肯要我去麼?”喬染玉一臉矯情地看向一旁淡然如冰的流軒。
流軒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雲淡風輕道“想去便去,本宮沒有異議。”
又開始裝大爺了…喬染玉心中嗤之以鼻。
麵上甚是恭謹起身行禮道:“是,玉兒請求太子殿下恩準玉兒隨哥哥們一同前往東郊,玉兒也希望能為勸民農桑盡一份心意。”
流軒道貌岸然地朝喬染玉抬手,示意她起身,嚴肅道:“心意倒是不足為道,若是想去,便隨去玩玩便是。”
“!!!”喬染玉再一次氣結,幹脆屈身不動。
心意不足為道?覺得自己人單力薄,人微言輕,力不從心,毫無用處麼?
隨去玩玩?那她便隻去玩玩好了!
竟如此言辭鑿鑿,明目張膽地小瞧她,雖然自己卻是也出不了多少力氣,可也不可以這般否認自己的真心實意吧?
流軒見她躬身不起,知是自己又觸了她的逆鱗。
想他堂堂太子何時這般為自己說過的話去討好安撫誰?隻是麵前這小人兒卻是注定能夠掌控自己喜怒哀愁的。
自己在她麵前看似每次都贏了一時之快,贏了自己內心的賭局,可他自己知道,他早已輸給了她,將自己的真心輸給了她,輸得徹底。
心中難忍,隻得起身將喬染玉拽起來,垂下頭來尋喬染玉麵上的神情與眸中的神采,喬染玉察覺他的靠近,忙別開頭,扭向一邊。
流軒知她不過是在與自己開玩笑罷了,並非真的有氣,眼波一蕩,將喬染玉一把扛在肩上,大步往屋外走去。
流遠等人本是等著看熱鬧的,一見此景,忙跟了出去。
喬染玉被她扛在肩上又氣又惱,花拳繡腿捶打踢打著流軒的背後身前,卻是絲毫無法撼動他分毫,隻得吵嚷道:“放我下來…堂堂太子殿下如何做的這不知廉恥之事…放我…”
還未說完,便被丟進了竹馬之中。
流軒環胸挑眉視之,追問道:“本宮何時做了不知廉恥之事?做了何種不知廉恥之事?”
“…”到哪一耙。
喬染玉不言語,腦袋又扭到了一邊。
“裝完了小瘸子又裝小啞巴?”流軒嗤道。
“…”喬染玉險些就要放棄掙紮了。
忽的計上心頭,轉過頭理直氣壯道:“太子殿下將玉兒這舞裙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