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狼!
喬染玉心中猛然一驚。
是自己身上有喬小白的味道被狐狸娘親發現了,所以叫來狼群來將自己吃拆入腹的嗎?
喬染玉腦子裏胡亂的想著,卻是狼群已然漸漸逼近了她,四麵八方向她集結而來,將她圍攏其間。
她該怎麼辦?軒哥哥此刻又在哪裏?他是真的走了嗎?他不會來救自己了嗎?
遠哥哥說自己有舞技的,能保自己一時的無恙,如今此番情景,靠別人無望,也隻能靠自己了。她隻得盡力一試了。
她握緊手中牽在紙鳶支架上密實的棉線,隻希望這棉線能夠承受自己的重量,這紙鳶上畫與流軒的神龍出世能帶給自己一份好運氣,保自己安穩地度過此劫。
喬染玉抬首反複觀摩著頭頂的粗枝,瞅準選定不遠處一杆粗壯的胡楊枝杈,快走幾步,將手中的線團用力地拋了上去,在枝杈上繞了過去又重新掉了下來,喬染玉又重新拋上去,讓細線在枝杈上繞成一團,還沒等拋上幾次,視野裏眼見著那些閃著綠光的夜光石便要行至跟前了,那腥味濃重得險些讓她嘔瀉出來。
她此刻突然明白,什麼叫做活下去!
是的!她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她還有太多牽掛的人,太多牽掛的事,她怎麼可以這樣輕言放棄,她必須要活下去!。
線團隻在枝杈上繞了三五圈,容不得喬染玉再有遲疑,便一腳蹬住樹幹,翻身而上,將兩端垂落的細線做了自己的支撐,將自己整個人吊起,懸空於樹幹之下。她不再做其餘的動作,此刻不是賣弄舞技的時刻,她必須節省自己的體力,隻要等到流澍流遠的救援,她便是安樂無憂了。
她微微低垂下頭,瞧著那些朝著她凜著獠牙,張著血盆大口嚎叫著的狼群,足有十隻有餘,就在自己腳下來不足一尺的地方來回折返逗留著,久久不肯離去,有的將前爪抬起,向上蹦跳躍起,試圖去抓咬喬染玉的腳尖,還有的不停地扒著樹幹,試圖從樹幹爬上來將掛著喬染玉頭頂的細線撓斷。
喬染玉一刻不肯放鬆地地盯著這每一隻都比自己的個頭高大的家夥們,深灰色的短毛在上空瞧得格外清晰,月光清暉照耀下幽幽發亮,更顯得他們是那樣的肅殺殘暴,自己要如何才能躲得過他們密集如雨的集體攻擊?
自己進入這密林,沒有任何的準備,沒有任何的防備,連大寒索裘的機會都不得有。
她便一個人這般俯視著,與這狼群對峙僵持著。眼見著隻待澍哥哥來了,將自己帶走便可脫困了,卻是“咻——”地一聲,一把飛刀極速插入離喬染玉不遠的樹幹裂紋之中。
這裏還有別人?可為何見死不救?深夜出現再次的又會是誰?
卻是由不得她想些什麼,喬染玉便覺得自己靠近樹幹的手中細線鬆鬆垂下,身子頓時也失了穩衡,向樹幹的另一側蕩了開去,眼見著便失了掌控,全身的重量都隻靠著一根細線的支撐勉強在空中維持著回蕩,卻是細線還在不斷的下墜,身子也離腳下的狼群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