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攬舞者怕是某些人苦心孤詣經營的一盤好局呢！”冷清靈慵懶地抓起桌上盤中的橘子邊剝邊老成地賣著關子。
“靈姐姐可是知道了些什麼隱情？”喬染玉好奇道。
“瞧著你平時也算是個機靈的，怎的這點門道也瞧不出來？先不說別的，就這歌舞之事，宮中必然是有自己的舞樂宮女，怎的還要到宮外去尋找招募，要說這宮中的舞女舞技不好，任誰也不會信的，更何況眼下不過是要張羅個中秋家宴，何必搞得如此興師動眾，這不，今兒個一早，那管事兒的便說是接到上頭傳來的話，要我們每個人準備一套最拿手的舞曲，說是到時候會讓我們與一個人比較，若是比不過，別說拿不到銀錢，就連小命也別想保得住。”
“上頭？哪個上頭？”
“自然是那些個負責安排家宴事宜的娘娘們。”冷清靈數落道。
她們這是準備得哪一出兒呢？喬染玉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般興師動眾是預備著和誰比試呢？若是比不過，靈姐姐自是不在乎那些銀錢的，要是有性命之憂可怎麼是好？
不料，隻聽冷清靈狠狠啐了一口，沒好氣道：“我看，我們這些人既是來為他們布局用的，自然不管比得過比不過，都逃不了一死。”
喬染玉一驚，忙問：“這…又是為何？”
“為何？哼！那群人將我們裝扮成舞女與那人比舞，若是事後被傳出去是故意而為之，怕是臉上不好看呢！自然是要殺人滅口的！”冷清靈冷冷道。
“可這告示不是已然被世人知曉了嗎？若是進了宮來不見人出去，豈不太過明目張膽了？”喬染玉覺得此番說不通。“我的傻妹妹，這告示是貼在煙花柳巷之中，但凡是正經大戶，有權有勢的誰去那地界兒瞧告示，況且我們這些個被選上的都是些無家無勢的舞姬歌妓，又有誰會關心我們的死活，即便真是有人發現了，那又如何，她們隻說是中秋家宴上作舞過後便放回去了，總是我們這些人做完事已然被處死了，這死無對證，誰又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又或是說宮中舞女不足，讓我們在宮裏做了舞女，在宮中死守一輩子，或是因著哪位主子看著不爽快隨意尋個什麼由頭拉去掉了腦袋，在這宮裏也是見怪不怪的事兒，總之不管怎麼說，隻要我們沒有活口，這藉口便隨她們怎麼說便怎麼是，誰又閑著沒事兒為了一個風流女子去招惹公裏那些個位高權重的娘娘們，豈不是自討苦吃麼？”
喬染玉被她的話驚得說不出聲來，如何那些王室貴胄便可以如此草菅人命？隻因為自己身份尊貴，便可以隨意讓一群無辜之人為自己的貪心惡意犧牲，在他們眼中便隻有利益與恩寵，視他人性命為草芥嗎？
喬染玉怒火中燒，直衝得腦門嗡嗡作響，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靈姐姐才進宮來便看了個透徹，自己在宮中時日也不短了，竟仍是懵然不知，自己不可謂不是愚鈍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