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肯,與他解釋說我是隻獻舞不獻身的,被他嫌惡的不輕。衛寧上前來勸阻,被那廝帶著的小斯拳打腳踢,奈何他是個書生,毫無還手之力,還是我靠著一身拳腳護住了他,才沒讓他給人打死。總歸是那廝還有他相好的等著他呢,自然不會因為我們兩個旁人耽擱了,罵了幾句就進去找那娼婦去了。
衛寧受了傷,我便帶他去我的小院裏上藥包紮,他當日雖是文弱,卻是一身正氣,翩然生風,那風采讓我至今都記憶猶新,隻是他後來做的那些事,實在讓我再不願相信他是我初次認識的那個衛寧。
因著他要進京趕考,也無家可歸,他的眼神很是溫柔,也很是客氣,絲毫沒因為我這舞姬的身份與我疏離,我本就鍾情他這滿身的正義之氣,心底想著,若是能與他有一世情緣,也算得上是一處好的歸宿,他無權無勢又怎樣,越是這樣的男子才越是有一身骨氣,有一顆真心,更何況,他是不鄙夷我們這些賣藝女子的。
我芳心暗投,卻是不知他意下如何,也不好多問,便請他在我的小院住下算是答謝。不是他當時是如何想的,總歸是答應住下了。我每日都去他房裏找他,纏著他給我講些史書典籍的趣事兒來聽,自然不是真的感興趣,隻是想聽聽他那淳厚的嗓音,看他侃侃而談的風采,我每天擇菜洗衣,他生火打水,雖是未言明,卻是快活的像一對神仙眷侶。”
喬染玉聽著,也覺得此時的二人如此的恬淡美好,讓她也禁不住向往,禁不住想擁有那般閑適愜意的小日子,想體會那般麵對心愛之人的臉紅心跳。
冷清靈知她在聽,便繼續說著:“經曆了那段日子,我甚至不想要他去參加科考了,便在這小院裏兩個人相依為命也是幸福的緊,卻是他有一日來與我說,他說清靈,你可願嫁與我為妻麼?我當時十分激動的,他這般說便是與我坦白了,我臉紅了半天,卻是啥話也沒說出來,就是狠勁地點頭。”
“原來靈姐姐也有這般害羞的時候。”喬染玉忍不住想打趣的衝動。
“你這丫頭,別打岔,等你到時候跟你那情郎袒露心跡那會兒,看你還會不會嘲笑我。”冷清靈以長輩的身份壓著她。
喬染玉:“…”
她…會麼?
“靈姐姐答應衛大哥了,然後呢?衛大哥還是去趕考了嗎?”喬染玉後悔打斷了她,忙追問。
“到底還是去了,”冷清靈輕歎一口氣,“他說,若是沒有本事養得起自己的妻兒便不配稱之為大丈夫,他不想我再拋頭露麵去賣舞技,她不想看我麵對那些人的冷嘲熱諷,百般逗弄,他說這不是怪我,是他沒本事,所以,他一定要去趕考,若是考得功名,能在朝上謀得一官半職,略有俸祿,便能將我帶出去,即便日子清苦些,那也是甘之如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