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這一身華貴雲錦緞,繡的蓮花活靈活現,自是用了心才能做出來的好物件兒,任誰都看得出,皇上是多麼看重這位玉蓮郡主。
再待喬染玉坐回位子,抬起臉兒來,眾人皆是將呼吸都驚得亂了方寸,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美!實在是太美了,不著粉黛卻是清雅脫俗,實在不比她們平生所見的任何一大家閨秀,隻覺她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眼波脈脈,清水芙蓉,好似仙子降落凡塵,可望而不可置於眉前。
喬染玉還仿若不覺,隻是心中忐忑著,要這熬人的筵席早些結束才好,這規矩繁多,實在不比軒哥哥的太子府過得逍遙自在。
“聽聞玉蓮郡主舞技高超,今兒個家宴,玉蓮郡主不如在此舞上一段,教我們這些個宮裏的姐妹們開開眼界可好?”
一句略帶尖銳卻又穩穩緩緩的話語傳入眾人耳朵,說話的,正是撫養鏡月的純美人。
喬染玉抬頭瞧向她,隻見她一身水藍色錦袍,淡雅溫和,卻是不像是剛剛說話之人,但既是鏡月的養母,定然是與鏡月同心,對自己懷有敵意的吧?
難道這從宮外招來的舞女是為自己準備的麼?
喬染玉不卑不亢,依舊站起身行禮道:“回美人,玉兒並未學有舞技,隻怕要讓美人失望了。”
“怎麼會!當日狩獵大會,郡主在風皋林被狼群圍攻都不得傷其分毫,聞聽郡主是不會功夫的,卻能在樹枝間來去自如,必然是身懷舞技。”純美人不依不饒。
“當日不過是情急之下將手裏的棉繩丟到那粗枝兒上,將自己吊起來不被那惡狼碰到罷了,不知美人如何知曉當日之情形?”喬染玉尋著純美人破綻百出的話語接了下去。
眾人雖是不明所以,卻個個都是人精,皆嗅到了這話中暗藏的玄機,隻留心聽著,必有漁利可收。
“郡主何必明知故問,這狩獵之行我並未跟去,自然是月兒回來告知與我的。”純美人似在嘲笑喬染玉的偽善。
喬染玉微微頷首,繼而問道:“玉兒記得當日鏡月公主並不在場,若是在場,公主是會功夫的,怎會叫玉兒受此災禍而不出手相救呢?該不是玉兒當日見到的那藏於高枝兒的黑衣刺客告知與美人的吧?”
“胡言亂語!”純美人顯然被喬染玉的突然一問鬧得有些慌亂,沒想到這鏡月口中軟弱怕事,隻知道狐媚惑主的小毛丫頭竟這般難以對付,本想著趁皇帝不在,便能逼她就範,確實不成想被她反咬一口。
繼而推脫道:“本宮可聽不懂你說的什麼刺客!鏡月隻知你被狼群圍攻而不得傷,這才得此推斷,你未學舞技便不作這舞,何必這般往本宮身上潑髒水,你居心何在?”
自己若是承認是那刺客告與自己的,便是承認當日之事便是鏡月與那人合謀,便也就坐實了鏡月的罪名,來日便再無出頭之日,可若是不承認,此問又該如何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