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我有話要對你說。”流遠前所未有的肅然。
喬染玉瞧著他這般毫無笑意的麵容，心中也莫名變得沉甸甸的，是出了什麼事嗎？可是遠哥哥察覺了什麼事情要與自己交代嗎？
畢竟明日，他就要與澍哥哥去域外了，肯定是有事情要叮囑自己的吧。
喬染玉點點頭，偎著他的手臂，叫上楚黥，帶著翠心與冷清靈回了太子府。
入了廂房，又入了寢殿，流遠卻仍未開口，也依舊沒有離去的意思，喬染玉有些疑惑，今日遠哥哥可是有些反常呢，隻得先行開口道：“澍哥哥的傷好了麼？”
“已基本痊愈了。”流遠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那他今日為何未去筵席呢？”
“你們先退下吧。”流遠不答話，隻冷聲朝翠心與冷清靈吩咐著。
冷清靈剛想開口反抗，卻是喬染玉朝她使了個禁聲的眼色，擺擺手示意她們先出去。
她是相信流遠的，自然聽他如是吩咐了，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二人退下以後，流遠才抬起他一直低垂的眼眸，其中的款款深情隱藏不住，他也並不打算藏掖，任由其肆意地流瀉滿屋滿地。
喬染玉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袍，關切道：“遠哥哥可是有話對玉兒說？”
當流遠抬起下巴與她明亮的眸子對視，喬染玉才瞧見那一汪讓她沉醉萬分的柔波春水，不由眸光一滯，心跳晃了神兒。
流遠手掌覆上她拉住他衣袍的小手，上前一步扣她在胸前，沉沉出聲：“玉兒，明日，我與四弟便要去域外了，一切原本都在計劃之中，隻是放不下你。”
喬染玉也是舍不得他的，雙手環住他，輕拍著他的後背，輕喃：“我會等遠哥哥回來的，遠哥哥放心，玉兒一定會好好保重，哥哥們也要平安歸來才好。”
流遠的意蘊卻不是她說的這般，他真的後悔當日結義之時未求得她半分回報，不能直接得到她的許諾，隻得他自己開口去問，可結果如何，自己全無把握。
“今夜我必定要輾轉反側了，玉兒可願意陪我？”他問出聲。
他抵死不眠，恐怕自己也要抵死不眠的吧，秉燭夜談，也不枉這離別前的漫漫長夜了。
“玉兒自願相陪。”喬染玉柔聲道。
“夜裏天涼，若是在這生硬的座椅上敘話怕是要著風寒了，不知可否在玉兒這兒求得一架軟榻，相臥而談？”他進而要求著。
“有這寬榻軟臥，何必再去尋那窄小的軟榻，遠哥哥此話不過是要玉兒留宿罷了。”喬染玉可不給他留情麵，直接將他話裏的本意拆穿。
可她卻是不在意這些個禮數的，既是要徹夜長談，隻要找準與何人敘話便是了，何必在意這些個無關緊要的外事兒。
“如此，那流遠便卻之不恭了。”流遠終於露出一抹笑顏，喬染玉也隨之而笑。
流遠將她托放在榻上，為她蓋上秋被，掖好被角，自己也橫臥榻上，將喬染玉連人帶被一同卷入懷中，卻是未貼的太緊，他想看著她的容顏，她的神情，也想讓她瞧見自己的認真與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