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玉臉頰更紅,流遠很少見到這樣顯露小女兒情結,對這男女之情這般敏感的喬染玉,總以為她表麵嘻哈無畏,內心自有一番天地,不肯叫人看穿她內心的閃躲,竟不知她骨子裏仍充滿著脆弱與矜持,她總是這般與眾不同的。
流遠心中念叨這眼前人的好,不由一陣悸動難平,禁不住內心的衝動,輕閉雙眼,雙唇吻上喬染玉的額頭,輕輕一點,卻讓喬染玉感受著他的溫柔深情。
等流遠回過眸來,對上喬染玉帶著青澀笑意的清亮眼光,流遠也溫雅地笑了,笑的柔軟了整個床榻,整個黑夜,整個世界。
流遠怕壓壞了喬染玉,抱住她躺回一側,感受著二人之間此刻的溫存,也深刻地感知著此刻時間的流逝。
“若是有機會,玉兒定要將那世外桃源落於紙上,也算有個念想。”喬染玉開口。
流遠閃光的眸子對上她的思索,毫不猶豫道:“何必再等機會,此刻便畫,我與你一起。”
“如此,也好。”喬染玉笑著應了。
她從被中鑽了出來,流遠緊跟著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將掛在榻邊的狐裘披風取下給她披上,怕更深露重,叫她受了涼氣,喬染玉感受著他的體貼,滿心滿身的全是溫暖。
她相信,她的選擇不會錯,她與遠哥哥定會成為這世間叫人豔羨的一對兒神仙眷侶。
她取來紙筆畫架,流遠將畫卷夾好,抱著她,與她同座椅上,喬染玉一手拿筆,一手攬住流遠的脖頸,心中一片泰然。
她思索著構圖與畫麵,隻是如今身邊有了流遠,她卻是有些不敢隨意下筆了,思慮了良久都不知該從何著筆,仿佛一時間,自己的畫藝皆被丟掉了一般,毫無頭緒。
難道,這也是要歸咎於這男女之情麼?有了他,便會讓自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意念。
“軒哥哥先下筆吧?玉兒想不好。”喬染玉放棄了,可她身側卻是有對這繪畫風水手筆熟練的流遠呢。
“好。”流遠瞧著她的茫然無措,深知她的惶恐,怕畫出的圖景比不上心中所想,多有失落,也怕在愛人麵前失了分寸。可他心中卻是愛意馳騁。
他三兩筆勾勒出綿延青山,中間夾道一道流水,遠遠流淌而下,又將畫筆還給喬染玉,神色溫柔道:“這遠天水由我來畫,這落玉湖還是要玉兒來畫才好,無論玉兒畫成的模樣,定是這人世間最美的一汪湖水。”
喬染玉聞言心中柔波一蕩,羞不可當,胡亂地點著頭,接過畫筆轉過頭瞧向畫紙,流遠被她的羞澀勾的神魂不複,愛戀地揉揉她的發絲。
喬染玉略有構思,便下了筆,一片碧綠泛濫開來,冰心玉壺展露,點點星光閃爍,碧波蕩漾,比流遠記憶中的還要美上幾分,流遠驚異與喬染玉超乎常人的想象,怕隻怕她到了他心中的世外聖地,見到那與她內心幻想出的仙境有所差別,會不會感到失落呢?
待流遠回神,喬染玉已然摸索到自己的筆鋒,一片片煙熏紫的花海染滿畫卷,帶著誰的夢,一同徜徉其間。
流遠望著喬染玉的眸子熠熠生輝,在他眼裏,她就是他心中無與倫比的璞玉,從前無人能與她媲美,今後也無人能企及,除她之外,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