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靈也回過勁兒來,才知被喬染玉擺了一道,一不留神說了心裏話。
索性大方默認下來,也不看衛寧,直接用手肘戳了他一把,問道:“你可還願娶?”
衛寧不回答,徑自拿了身畔一壺酒仰頭灌著,冷清靈撇眼瞧見,一把將他的酒壺拽下來,急道:“問你話呢!”
“問的什麼?”衛寧開口。
“你如今可還願娶我?”
冷清靈費了好大勁才紅著臉又問了一遍。
衛寧淡然道:“你覺得呢?”
冷清靈愕然,瞧著他這似曾相識的表情,心裏頓時沒了底氣。
他真的要再一次扔掉自己了嗎?這次,是她大意錯過了他,還是他再次放棄了她?怕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幾個人誰都有份吧?
冷清靈此刻隻恨自己的口是心非,恨自己的不知進退,怎麼就這般自尊自大,怎麼就不肯向他服軟,自己明明在心裏早已原諒了他,可是就不肯在嘴上輕饒了他,如今卻是有心無力,已然如此了。
衛寧站起身,垂頭看了眼蹲在一旁悵然若失的冷清靈,心中悅然,躬身拽起冷清靈的手臂,拉著她穿過人群,給喬染玉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便帶著冷清靈去了客房。
喬染玉隻願此次不要再讓自己操心了。
看著喂著楚黥糕點的翠心,不由摸了摸懷中熟睡的喬小白,這漫漫長夜,隻有自己落寞無依了。
她隻願哥哥們能早些回來,那些被寵愛的時光實在讓她想念萬分,總讓她不時翻找出來重新咀嚼消化,再度吞吐其中的甜蜜滋味。
翠心有了楚黥,靈姐姐有衛大哥,自己也有了遠哥哥,她們姐妹三個的幸福皆有了著落,實在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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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花開春早時,已是永和二十一年,聞聽衛寧傳來消息說武帝近來患了咳疾,不甚嚴重,太醫院正在極力配置著方子,大有氣色,覺著也是無大礙的,便也沒有驚動域外的太子。
再次收到流軒幾人的書信已是三月末四月初了。
流軒:我自無畏向天歎,定有歸期待相見。安好。
這便是要回來了?
自打有了這些書信,便覺得日子有了盼頭,雖是百無聊賴,可終是白駒過隙,一瞬之間,這樣快,便可以見到他們了嗎?
隻是,他那冰冰涼涼的麵孔也會仰天長歎的麼?真是想想也覺得好笑呢!
回道:切莫大意失荊州,歸期定會喜相迎。安好。
雖說大業將成,可不要掉以輕心,樂極生悲,功虧一簣才好。
流遠:煙雨迷路,有你沾夢,雲開見日,曙光在前。
如此,真的是要歸來了?
回道:唯恐信箋難承重,萬語千言靜待歸。
所有的話語,都等歸來再細細詳談,何必在意這信中的隻言片語,這小小的布條,遞送一句平安尚可,裝載自己對他們這樣濃濃的思念隻怕太過孱弱了。恐怕隻有讓那白鶴將自己帶到他們麵前才能吐露個清楚的吧?
流澍:我們歸期將至,玉兒妹妹隻等著迎接我們吧!
回道:如此,玉兒便靜待功臣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