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軒親自陪著喬染玉出門來,流遠與流澍得知喬染玉此日回府,也前來相送。
“這些個日子,大殿下可有什麼動作麼?”喬染玉總是惶惶不安的。
“前幾日擒住了他的一隊親信,父皇也盯得緊,想必近來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流軒若有所思。
喬染玉明知他不願與自己多提,可還是難以說服自己內心的憂慮,一定要開口問一問,哪怕他的回答是泛泛敷衍自己,哪怕他講得事情再怎麼糟糕自己也無能為力,可她仍是問出了口,隻當做是搪塞自己的借口吧。
“出了何事有我們這些個大男子替你頂著,你便安心待嫁閨中,這些個事便都交由我們來思量就是了。”流遠揉揉喬染玉的發頂,話中有話道。
喬染玉豈會不知,頓時羞得不知該如何答話,忙拽著他們往外走。
流軒深深地瞧了流遠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隻隨著喬染玉往外走。
這宮道,分明來的時候是不情願,走的時候依舊不情願,可進來時覺得那般冗長,今日走著,卻覺得是這般短促,隻是因為來的時候牽掛的人留在宮外,這次,牽掛的人被留在宮裏的緣故吧。
“今後,無論玉兒到了哪裏,哥哥們可不要與玉兒生疏了才好。”喬染玉最希望的不過如此了。
三人皆是沒有做聲,似是懷著相同的心事,卻又似有著不同的思緒。
喬染玉也不再追問,隻覺心口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悶悶的透不出氣,卻又找不出緣由,隻得任由它壓製著自己。
她突然不想離開,卻又想快點離開,就這般一停一動地蹭到了宮門口,回身與身後的人話別。
從此之後,一牆之隔,便是難以再逾越的鴻溝了,宮外的危險,朝上的嚴峻,皆是他們要去麵對去處理的,自己便隻得安安穩穩地躲在府中,等著天下平定,流遠來接自己去那天高水長的人間仙境共度一生了。
雖已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年紀了,可喬染玉還是朝三人張開了雙臂,就讓這個擁抱代替她心中的千言萬語,百萬傾訴,默默地傳遞到每個人的心間。
許多話,她不啟齒,但她相信,他們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的情意與真心。
三人環繞著她,便仿佛是守護著心頭的血,兌現著某日的諾言。
互道了珍重,從此之後,他們兄妹四人便要各自踏上各自的征程,仿佛永遠牽絆,又仿佛永世不見。
分別總是在到來之前才最是磨人,卻又在真正經曆時簡樸得這般不可思議。
你所擔憂的似是全都沒有發生,但又總覺得遺恨是那樣綿長幽遠。
回喬府的一路上,喬染玉神思遊離,恍惚不定,見到喬子良與林婉秋雖親熱不減,但難以掩蓋眼底的淡淡不樂,二人隻當她一路勞頓,忙叫人扶了她回屋休息。
回府的第二日,流軒便派了侍衛來交翠心功夫,卻不是楚黥,怕是楚黥要職在身,不可隨意調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