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在他麵前一直都是這般赤裸裸的,但凡絲毫的偽裝都可以被他看破。
可她,偏偏最討厭偽裝,如此甚好,以後她在他麵前便根本無需作假了。
“怎麼?答應嫁給我的事情還想反悔麼?”流軒挑眉。
“沒有。”喬染玉咕噥道。
流軒揚眉而笑,身心舒爽道:“那就好。”
幸好此刻喬染玉是背對著他,否則他一定會看見麵前的女子臉頰漾起的陣陣緋紅。
此刻,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秋水伊人,舉世無雙。
喬染玉的長發隨風波動,圈住流軒的長袍,將流軒的心搔的癢癢的,剛想上前,喬染玉卻身形一動,起身提裙,理理裙擺,朝雙手環胸,故作高深的流軒道:“我們回去吧,我傷病未愈,母親和靈姐姐回去看我的,若是發現我不在該著急了。”
流軒點頭,一個蜻蜓點水,飛身而出,將喬染玉掛在樹上的麵紗取下來,為她帶好,準備帶她離開。
忽的,叢林深處一句爽朗的,“以德兄,好久不見。”讓二人皆是一驚。
流軒一把捂住喬染玉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聲,讓她在此等他,他很快就回。
喬染玉不明所以,但現在她隻能選擇聽他的話。
流軒確保此地安全,便一個飛身,倏地一下便不見了蹤影。
喬染玉站在原地,一口粗氣都不敢喘,寸步不離地貼住流軒的赤兔,讓赤兔馬好大的身影將自己遮蔽起來。
等了約莫一刻鍾的光景,流軒還不見回來,喬染玉有些焦急,若是小事,他肯定早就返回來了,難不成時遇上了什麼麻煩事?
真是後悔沒帶蕪安和翠心出來,自己這個無能之輩在這裏隻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在這裏幹著急。
正焦急的時候,流軒及時火速趕來,一把扶她上馬,速度之快讓喬染玉險些驚叫出來。
“走了。”
喬染玉扭頭看他,見他麵色有些凝重,顯然事態並不樂觀。
流軒發覺她在觀察自己,幾分好笑又不想讓她擔心,隻道:“剛剛還說自己在病重,不怕把脖子扭壞了?閉上眼睛,坐穩了。”
“...”
都這樣說了,喬染玉隻好乖乖回過頭,不再發問。
半個時辰的路程就這樣硬生生縮短成一刻鍾,將喬染玉送至喬府也沒有片刻的逗留,隻留下一句“過兩天再來找你”便匆匆趕回宮裏去了。
喬染玉雖不支原委,但也知道事態緊急,耽誤不得,也不與他計較,自己悄悄回了別院。
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秋葉劃過枝頭的聲響,喬染玉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卻發現翠心等人齊刷刷跪了一地。
喬子良與林婉秋正襟危坐,嚴陣以待自己的落網。
“玉兒!”喬子良一聲叫喚。
“爹爹,這是怎麼了?”
喬染玉一手摘下麵紗,故作不知。
“跪下。”林婉秋正色道。
喬染玉撇撇嘴,乖乖跪在翠心前麵,撒嬌道:“爹爹娘親,千錯萬錯都是玉兒一個人的錯,千萬別懲罰她們。”
“看不住自己的主子,就是奴才們的錯。”林婉秋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