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逸晨啊,你這幾年幹的是真不孬。這個叔啊!也知道,孩子他爺爺奶奶一心也想再要一個,要一個就要一個唄,是吧,畢竟你們龍家到你這輩六代單傳了,再要一個也沒啥不對的,可是這上頭不允許啊!你以為你叫秀芝躲在家裏不出來,別人就不知道了啊,隔牆有耳啊,他就有使壞的人啊!為這事鄉長都找我了,我當時就急了,我說誰說的,你把他叫出來。是吧,我是村裏的書記,我們村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人家逸晨他媳婦上著環哩,雖然沒在家吧,這個育齡婦女檢查,人家回回都把檢查結果郵回來,哪有懷孕那事啊!鄉長看我急了,他才不說的,我這也就是幹的年歲多了,拿這個老資格硬頂過去的啊!要不然的話,鄉長真帶著人下來查,那不是得出大事嗎,到時候,不光你這老二要不了,連你叔我這個書記也得給擼下來啊。”李富財煞有介事的說道,亮著人情,那意思告訴你,你給我送點東西是應該的,我對你們龍家有恩。另一層意思就是說,算你識相,知道給我送東西,否則,我一句話,就能讓你要不了孩子。
“嗯,可不是嗎,逸晨啊,可別叫你媳婦出來啊,咱藏著點,你富財叔給你擔著風險哩,來來來,喝水,喝水!”李富貴老婆也跟著說道,這夫妻倆可真是狼狽為奸,一唱一和。
“嗨,富財叔,嬸子,這個事我能不知道嗎,您們侄又不傻,是吧!我知道富財叔為我的事擔著風險哩,富財叔你放心,隻要您侄我咱能幹的好了,逢年過節的,忘不了叔跟嬸子,哈哈哈!”龍逸晨樂嗬嗬的回答道。
“你看你這孩子說的這話,什麼忘了忘不了的,我這當叔的為了你的事擔點風險那是應該的,要不然的話,還有什麼資格聽你叫我叔啊!往後再來家裏玩,可別拿東西了,啊!你叔我又不差這點東西,是吧,來坐坐說說話就行了,啊,哈哈哈!”李富財故意說道。
“嗨,富財叔,我知道您不差這點東西,也看不上這點東西。可是哩,我是您跟嬸子的侄,這晚輩來看看長輩,哪有空著手的,讓人知道了不笑話您侄嗎,是吧,嬸子?”龍逸晨老練的回應道。
“要說,逸晨說的也對,是吧!這個當侄的來看你,什麼也不拿,別人知道了得笑話,可是啊,逸晨,往後你別拿這麼多,花個十塊八塊的就行啊,咱又不是外人,是吧!”李富貴老婆跟著說道。
“嗯嗯,是是,嬸子,我聽你的,往後啊,我就隨便拿點,光擋擋別人的嘴,哈哈哈!”龍逸晨樂嗬嗬的回答道。
“哎,這就對了,誒,逸晨,你這在外頭是幹布活,還是幹鐵活啊?”書記李富財問道。(注:布活、鐵活是農村人對外出做生意、打工幹的生意門類的簡稱,布活就是窗簾、座套、服裝之類生意的簡稱。鐵活,是對機電維修,電氣焊、汽車維修裝飾等生意的簡稱。)
“哦,富財叔,我啊,在外頭幹鐵活,就是修修電機,幹幹汽車裝飾這樣的活!”龍逸晨回答道。
“嗯,好好,鐵活好,這個來錢快,你這個技術跟誰學的啊?”李富財繼續問道。
“跟誰學的,這不跟我妹夫學的嗎,我妹夫他爺倆在外頭幹了這好多年了,挺能掙錢,我就跟著他爺倆出去了,這一來二去的,學會了技術了,就自己出來單幹了。”龍逸晨回答道。
“哦哦,好好,哎呀,逸晨啊,你是咱村這個年輕人裏頭,有本事,有想法的,好好幹,往後啊,幹好了,買輛小汽車,那開著回來,多有派頭啊!哎,你看看你,我這跟孩子說話哩,你這哈欠連天的,困了上那屋裏睡覺去,別在這裏膈應我們爺倆。”李富財說著說著,扭頭訓上了自己的老婆,這兩公婆真是做的天衣無縫,收完東西馬上找個理由把人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