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是那麼飄渺之物,在天邊遠而不可及,在它之下仿佛眾生皆為螻蟻,雲又是無比虛幻,好似不承一物。
而此時,一身高九尺,一襲暗銀繡蓮花白衣道袍的道人正站在雲上,若是被旁人見到,必會驚歎。那道人閉著眼麵容卻不似想像中的仙人那般豐神俊貌,神采斐然。而是一張平凡到極致的臉,讓人見之即忘,可是如果讓人細細回憶,卻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那臉好像蒙了一層霧,什麼也看不見。
那道人閉眼站在雲頭,時間就這樣宛若靜止,好似自亙古以來就如此一般。道人仿佛融身於天地之間。
仿佛他本身就應當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突然響起了一聲“轟”的巨響。
但是,下麵的人們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一切還是它原本的模樣。
道人卻是一怔,突然睜開眼,刹那間,天地間仿佛劃過一道流星,那道人似乎也在一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之前的道人是容貌平凡,,融身於天地之間,讓人無法記住的話,那麼此刻的他便是另一個極端,閃耀地如同天上的太陽,威嚴不可一世,高高在上,不可觸犯,又像一柄從天際刺入大地的巨劍,鋒芒畢露,不可直視。
但這一切沒有一個人看到。
道人雙眸蘊著一星一月,眸光灼灼地望著雲下的大地中央,像是要看穿什麼一樣。
許久之後,他收回了目光,沉思了一會,望向天際。
“終究還是出來了,你我之間終究……”道人喃喃自語道,說完後又閉上了雙眼,周身的淩厲氣勢又在一瞬間消失了,好像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道人毫不猶豫地轉身,輕輕踏出一步,空間產生如水麵有物體墜落而產生了波紋。道人便一點點消失在空中。
雲下
人間分九州,九位人間帝王各掌控一洲,九州大地正中央有一座山,高聳入雲,雄偉異常,名為定鼎,意為定九州安寧。
現在,本應無一人的定鼎山腰現在卻坐著一位黑袍人,黑袍人全身被黑色的袍子包裹著,像被一團黑雲包裹著,讓人看不清身形體態。
黑袍人的臉十分奇異,半張臉,白若冠玉,一雙鳳目,眉似柳葉而飛鬢,唇不染而紅,美貌若狐隻看一眼便會使人深陷入其中,但本身美貌無卻不會讓人覺得有一絲女氣,但另半張臉雖然五官無異,但卻布滿如幹涸河床的一樣裂紋,當真是妖異無比。
黑袍人望著天空,邪邪的勾起嘴角。
“墨秋,你我本是同門,奈何你我道心不同,當年你滅盡了所有反對你的,與我以人間九州為棋,作下潑天豪賭,我棋輸一著,敗於你,你便強改九州形勢,立下九位皇帝,以帝國氣運結成陣法,將我鎮壓於此,又將大地龍脈煉製於鼎,化為山作為封印,你自以算盡天機,一切都在你掌控中,你卻忘了,天道有常,一切自有定數,隻要未能破開天地,求證長生斬斷因果,誰又能稱自己天下第一,如今我出來,不日我便去找你”黑袍人冷笑到。
他轉眼看向倒在身後的一位少年眉頭微皺,少年似受傷昏死過。少年長得很是清秀俊朗,五官精致。
“想必是這個小子,不知怎麼觸碰天地龍脈的封印,才能夠讓我今日破印而出,不過按道理講,凡人若是觸碰龍脈,怎麼還活著,不應該灰飛煙滅了嗎?”黑袍疑惑道。
“算了,看在你小子幫了本座的大忙,本座便賜你一個造化,至於以後成龍蟲,就看你自己了”黑袍人將一枚靈種彈入少年體內。
“嗯?,有古怪,我來看看這小子身上有什麼密秘”,黑袍看見並沒有意料中的洗髓現象出現,心中疑惑,便伸手將少年抓來細細檢查,越檢查,他臉上古怪之色愈重,到最後卻發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墨秋,看來我要遲些去找你了。”說完化作一陣黑風,帶著少年消失了。
山上的風吹著樹葉,一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