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象對你說過,我姐姐也在這裏上學,不過在幾個月前已經去了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那些惡魔的老巢,歸元宗。對了。”悔無跡抬頭看著阮馨雨,“你是怎麼發現這裏的?”
“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
“不錯!我和你的經曆差不多,當年那些妖魔襲擊馨竹村之時恰逢我父親一百五十歲壽辰,我從小拜入月華宮成為外門弟子,那日我正好回去給父親祝壽,就在夜裏賓客雲集,歡慶壽宴的時候,突然天降妖魔,殘殺了我們村莊所有的人和外來的賓客,當時飛燕姐攜眾位師姐正好路過,和那些妖魔大戰,若不是飛燕姐救了我,隻怕我當年已經葬身魔手。當時有一個領頭的魔頭太厲害,即便是飛燕姐也不是他的對手,最後我們雖然成功逃脫了,但也有眾位師姐死在魔頭上裏,還有幾位和你一樣身中魔毒,拖了百日,嗚呼而死!”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令牌,當年一戰,雖然我們死傷慘重,但妖魔也有死傷,我們從妖魔的儲物袋中發現青龍令牌,當時並不知道這些人是宋國太子宋元麾下的人,最後才慢慢查到這裏……”阮馨雨娓娓道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魔門在借用皇家的影響力,吸引人來這裏求學。”
阮馨雨點點頭,“可以這麼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裏一定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宋太子不過是一個凡人,四十來歲,他如何有能力統領這些強大的妖魔,我猜他已經不是真正的太子。”
悔無跡駭然,那個歸元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感覺自己已經掉進了冰窟裏,正在一步一步邁向死亡。
“這麼說來,太子隻不過是那個魔門的傀儡。”
“傀儡,或許吧,或許這個太子已經不是真正的太子,而是個妖孽,被妖孽占據身體的妖太子。”阮馨雨忿忿道。
聽到阮馨雨的話,悔無跡沉默了下,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她,“馨雨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阮馨雨有些不敢看悔無跡的眼神,他知道悔無跡要問什麼,咬了咬唇,“快半年了。”
“那你為什麼——”
“痕弟!”阮馨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一臉愧疚,“是,我是知道你姐姐就在這裏,我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去那個地方,但你知道嗎,我——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痛苦,我明明知道那個地方是個深淵,是個魔窟,卻不能告訴你姐姐,或許你還不清楚,這裏對真傳弟子非常重視,我如果貿然插手,告訴她真相,不但於她無益,還有可能害了她,而且事情查到我這裏,我必定暴露,或許你已經感覺到了,這裏不簡單,藏著一個極為恐怖的高手。”
悔無跡點點頭,他理解,再說,阮馨雨是什麼人,雖然他不怎麼知道她的過去,但卻相信她,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朋友,盡管對他說的話有些隱瞞,但也都是為了他好。
“你不恨我嗎?”
“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話音一轉,悔無跡抬頭,“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那個地方十分危險,連上官飛燕都不敢去碰,你為什麼還要去白白送死?”
“或許是送死,但我也得去。”
“為什麼,你父母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要搭上性命。”
“不,他們或許還沒死。”
悔無跡一愣,“沒死,你不是說——”
阮馨雨抬頭看了眼悔無跡,低頭,半晌沒說話,她為自己斟了一杯竹葉青茶,淺抿了一口,才看著外麵落葉深秋喟歎道:“當夜一戰,我們逃走之後,次日回來,發現馨竹村和來給我父親祝壽的人都死了,卻唯獨沒見我父母的屍體。”
“你是說伯父伯母是失蹤,或許並沒有死!”
阮馨雨點點頭,“我父母年輕時候混跡江湖,有一身的好武藝,一身修為早入聖境,由武入道,即便是百多歲,依然是壯年之貌,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對那些魔頭有些利用價值吧,雖然我不知道抓他們去幹什麼,但他們或許還活著,我,必須要去救他們,不管有沒有用,哪怕是死,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