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天,幕城,一家酒樓之中。
“這小子莫非是感覺到了什麼,怎麼還不下界。”
“沒關係,我倒要看看他會在幕城呆多久。”
血月看向悔無跡的眼神,就如看著一個即將到手的獵物,在她看來悔無跡隻有化欲中位境的修為,豈會是她一個化欲後位境高手的對手,這中間差著兩個境界,她要殺悔無跡,易如反掌。
血月盯上悔無跡可不單單是仇恨那麼簡單,清心泉一直以來都是各大交易場所最珍貴的神物,一瓶就可以值上上千積分點,悔無跡卻一口氣購下百瓶,可見他財大氣粗,魔牒中必定還有不少錢財。
血月真正在意的是這個,若能除掉悔無跡,那麼他身上的錢財不但盡數歸她,上百瓶清心泉也都是她的。
“你慢點吃!”
“嗬嗬,大哥哥真好!”
看著此時大快朵頤的貞兒,悔無跡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一番詢問之後他才得知,小女孩名叫董貞,父母都是傀儡出身,平時兩夫妻就把她安頓在幕城之中,然半年前,這對夫妻離開幕城下界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小小年紀的貞兒知道,他的父母已經被他人殺死,再也不在人世了。
而這半年來,她都是靠乞討為生。
一聽到貞兒的名字,悔無跡便想到了傻姑,她的女兒也叫貞兒,這名字還他給取的,記得初次離開楊柳縣時她還在繈褓之中,那是十三年前,如今十三年過去了,應該已經長成一個小姑娘了。
……
嗚嗚……
燕國通天河至深處,完全被飄飄灑灑的鵝毛大雪籠罩,在高空俯瞰,那是一片銀白的世界,而在萬米高空,彤雲密布溯風凜凜的虛空深處,這裏沒有雪,但卻冰冷徹骨,刀子一般的罡風宛如死亡風暴肆虐這片天地。
視線裏,一片朦朧,凍結一切,林懷仁眉毛結出冰花,盡管牙關嘶嘶發抖,但還是極力護著懷裏的顧兒,這無盡虛空寒冷徹骨之地,若不是金燕之軀阻擋著周圍的罡風,他隻怕早已被撕的粉碎。
“南洛辰,你這是何意?”
此時,前路被南洛辰和蘇婆婆攔截,後麵有莫言一行人圍堵,上官飛燕已經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她摸了摸金燕的腦袋,定了定神,雖麵無表情,但心裏卻在極力思索逃身之法。韓菱菱是唐紫煙的女兒,就算拚盡性命,她也絕不容出一點事情。
“還用我多說嗎?”
“我不明白。”
南洛辰瞥了眼上官飛燕身後的韓菱菱,眼中冷厲之光一閃而過,“這個小女娃應該就是唐紫煙那個賤 人和風臨仙偷情生下的賤種吧!”
韓菱菱黛眉一皺,她明明就是韓非的女兒,這女人為何這樣說?
“你胡言亂語什麼!她的確是紫煙姐姐的女兒不假,但絕對不是師兄所出。”
韓菱菱和唐紫煙生的九分相似,上官飛燕知道,否認已不能讓南洛辰相信。此時她唯有盡力拖延時間,期望風臨仙和父親上官雲可以如期趕來。
“哼,你還想騙我嗎,說,唐紫煙那個賤 人在哪?”南洛辰已經失去了耐心。
即便是此時,上官飛燕那古井無波的眸子依然沉著冷靜,姣美的容顏,雲淡風輕,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師姐,當年的恩恩怨怨早已經成為過去,你又何必揪著過去不放,非要趕淨殺絕不可嗎,你這樣做,難道就怕師兄心寒!”
“哈哈哈,心寒,他心寒,難道我就不心寒了嗎,他既然如此對我,我又何必再念及什麼感情!”南洛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麵色一厲,“上官飛燕,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那個賤 人下落,若是不然,就別怪師姐對你不客氣。”
南洛辰話音一落,高空冷冽徹骨的罡風呼嘯而起,宛如一曲蕭蕭瑟瑟空際悠遠的簫聲,這簫聲回蕩在天地間,忽遠忽近,忽現忽停。
衣衫烈,肅殺之氣蟄伏。
南洛辰目光幽冷,端端看著上官飛燕,嘴微張,似乎隻要是上官飛燕嘴中吐出那怕半個不字,她就會下殺伐之令,再度掀起血腥。
啪啪啪!
蘇婆婆一身紅袍在罡風梳理之下宛如火焰騰騰燃燒,劈裏啪啦作響,她須發皆白,高綰成獨角髻,在霜雪浸染下,散發出一種獨特光澤和質感,此時她雙眼微闔,手柱金蛇仗,好似在閉目養神,對旁事毫不關心。
其不然,她氣息平穩卻不綿長,且保持著快速的節奏,呼吸之間宛如怒濤在胸,似乎在等待命令,隨時勃發施展驚天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