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見過她嗎?”不確定的語氣讓布萊勒猛地轉過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把她拋棄了?”
“呃…”夏寒實在有些無語,自己在他眼中人品有那麼差嗎?況且,“是她拋棄了我。”
“什麼?我說你有沒有搞錯!顏墨謠那麼膽小溫柔的人會拋棄你?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了!老實交代!”布萊勒啪的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臉正色的看著夏寒說道。
夏寒扯了扯嘴角,苦笑一聲道:“他和別人結婚了。”
“我的上帝!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太不可思議了!”
布萊勒瞪著眼睛一臉的,寒,你怎麼會被別人比下去。
“是啊,還真是……不可思議呢,就那麼,結婚了!嗬嗬…”
“喂!你不會是為了逃避才消失了整整一年吧!”布萊勒問道。
“可能吧,無事一身輕,不聊這個話題了。對了!忘了告訴你,過幾天我就回國了,這次來看看你,希望下次是你來看我!”
“好啊!還沒去過中國呢,等我這一期的訓練結束就去找你,到時候可要好好招待我!”
夏寒大力的拍了拍布萊勒的肩膀,大聲說道:“放心!餓不死你!更不會把你賣了!來,幹了!”
“幹!”
燈紅酒綠,醉不過人心,傷心別離,抵不過歲月情長,一切還未開始,何談結束?
華盛頓音樂學院內,費默高興的向顏墨謠展示著自己最新做的曲子,滿是皺紋的臉龐此刻溢滿了孩童般的笑意。
“怎麼樣?還不錯吧!”
“嗯,老師的這首曲子和以往很不同!”顏墨謠合上手中的筆記本,認真的說道。
“嘿嘿!這是我為自己退休所做的畢業曲,馬上就要離開了,還是很舍不得啊!”
費默輕撫著手中的鋼琴,就像情人間的道別,不舍、親昵、懷戀。
“老師什麼時候離開?”
“下周吧!”
“我會想您的,我……我明天就要回國了,媽媽打算把父親的骨灰帶回臨江,以後不能時常見到老師,希望您諒解!”
“孩子!隻要你能在我離開人世時送送我,我就很滿足了,去吧!帶父親回家!”
費默也知道這個東方女孩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於自己的愛徒,他一向是及其寬容的。
“謝謝老師!我會回來看您的!”
一個是授業恩師,一個是生身父親,這兩個長輩對她都很重要,可她注定要舍棄一方。
五月份的西雅圖,氣溫還不算太熱。
顏墨謠與母親拖著兩個重重的行李箱進了的士。
蘇悅辭掉了美國的工作,將房子轉讓給了同事,帶著顏墨謠就回了中國。
整整十一年,她和丈夫離開這片故土太久,久到心情忐忑,眼眶溫熱。
顏墨謠看著母親一動不動淚流滿麵的站在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上前勸阻。
故鄉的感覺大抵就是這樣吧!
門口的花圃早已被腐朽的樹葉覆蓋,新的舊的,破敗中又帶著些許懷念,蘇悅拖著行李箱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麵色早已恢複如常。
這是他們的家!再也不會離開了!
“媽……”
“進去吧!”
“好!”
房間許久無人居住,遮蓋家具的紡布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積灰,母女二人無暇其他,連忙打掃起來。
寂滅了近五年的房間再一次亮起了燈光,一個高瘦的身影無意間路過,一雙眸子中立刻噙滿了淚水。
她……回來了!
可那又怎樣,她早都不屬於自己了!
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那道身影落寞的緩緩離去,不該奢求的永遠也不要想,否則難受的還是自己。
第二天清晨,顏墨謠陪著蘇悅前往臨江市的公墓將顏屹的骨灰安葬。
這次回來,顏墨謠是受邀國內某知名音樂學院任教,安葬好顏屹,他便會前往當地任職。
這幾天,就留下來陪陪蘇悅,至於尚鬆翊,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他的恩情,無關情愛!
蘇悅許久沒有回國,顏墨謠打算給她做一桌好菜,從墓地回家之後便去了超市。
當她提著裝滿蔬菜魚肉的袋子走出超市,意外的遇見了她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的人。
手中的袋子就那麼緊緊的勒住手指,想換隻手,卻尷尬的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