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醒了真好。你到好自己蒙頭大睡,無聊死我了。”雪晴訴苦。“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你在欺負我我就一輩子不起來。”雪晴的眼淚馬上就掘堤般的下來“你說什麼呢?”秦玉被這情況嚇了一跳,剛想抓住她的手誠懇道歉,雪晴就站到房中央雙手合什上下禱告“舉頭三尺有神明,千萬別聽秦玉亂說,她會長命百歲。”雪晴求了一圈才回來,秦玉好感動卻又忘了疼痛大笑她“你什麼時候改投新門派了。”“剛改的,要老像你這麼說我能不信嗎?以後什麼真主阿拉、聖主基督、菩薩、黃大仙的我得求個遍了,就怎麼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讓你給無情的摧殘了。”雪晴責怪,嚇的秦玉趕忙不迭的說“我錯了,不敢了。”雪晴嘟著嘴“你就這麼一個優點就是認錯即使且誠懇,真受不了你。”兩人破涕為笑,秦玉的敏銳聽覺也注意到門外那淒切的哭聲,秦玉和雪晴互用眼色,一唱一和的大聲朝門外說“清心去哪了?”“她啊,不知在哪裏鬱悶呢?她也不敢來見你。”“為什麼呀?”“你不知道她是屬木頭的,死心眼。”“那我隻好親自去參見大駕啦!扶我雪晴。”“是。”“哎,不要亂動啊,玉兒。”清心一下闖進來,二人含淚對視,秦玉開口“出於擔心小心眼的清心,我啊不得不從美夢中醒過來。嗯,睡了好久,好想小心眼的清心,清心有沒有想遲鈍的玉兒啊?”三人笑著擁抱在一起。窗外西門看著這溫暖的場景感動不已。
市區裏的一幢豪華的小別墅幽靜別致,大門邊的門牌標明‘穀宅’。房裏布置古色古香、書卷氣四溢、窗明幾淨,但是二樓的房間卻是門窗緊閉,黑色的窗簾緊緊重合。正午的太陽絲毫照不進這裏一縷光線。有人是那麼小心謹慎的敲響了門,隻聽一個老媽子和風細雨的聲音“小姐,有您電話。”穀淙頭痛欲裂,埋在被子裏的身體一動不動。“小姐……”良久穀淙才不耐煩的發出微弱悶悶的聲音“不接。”“小姐,不是肖少爺,是那位西門先生約你。”“什麼?!”穀淙驚跳著起來,她立即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仔細的詢問在門口等待的仆人。穀淙精神百倍,也顧不上大量酒精弄的自己頭痛欲裂,胡亂的把窗簾扯開一麵,刺目的強光驅走了黑暗,四處狼籍的臥室裏,一股另人難以忍受的酒氣騰空而起。穀淙翻箱倒櫃的亂翻,本才沉靜的塵埃如驚懼的冤魂般四散而逃、漂浮不定。終於挑出了一件她稱心如意的衣服,她撩開擋住美麗臉龐的亂發,做夢似的脫下黑色的絲織睡衣,睡衣從身體上滑落到地上,她徑直走進浴室衝涼。巨大的梳妝台前琳琅滿目的外國高級化妝用品、用具,每一種都有幾十個不同品種,東倒西歪的放著。豪華精致的首飾台上掛著,梳妝台上扔著,地上攤著。她那樣專心致誌的化妝,甚至對自己的妝容達到苛刻的地步,每一個環節都力求精益求精,她可以重新化上幾十次,妝容終於確定下來,又為自己挑選搭配的衣服鞋子的首飾。一切都準備完畢,在鏡前的穀淙光彩照人、端莊媚惑,玲瓏有致的曼妙身姿令人神魂顛倒。眉間的一絲瑕疵被她捕捉到,翻出眉筆仔細修飾,從鏡子裏她才如夢出醒般看出這裏不是法國,眼前的女孩也已52經陌生滄桑到她快不認識了,這樣仔細的化妝仿佛好遙遠慌如隔世,往日的溫存纏mian都已在心中破碎,永遠的被記憶封存。她的恨在胸中熊熊燃起,淚無情的奔流毀了她精心完成的妝容,她猛的舉起眉筆朝鏡子上刺去,鏡子的破碎聲伴著她委屈淒厲的哭泣聲響起,她的心早已碎的無法愈合了。門外仆人雖已習以為常但還是急切的叫喊“小姐,你怎麼了?你可別傷著自己……`”
咖啡廳的包間裏,穀淙仍是一身利落的黑衣裝束,沒有任何首飾加以裝點,淡淡的施了些脂粉,大大的黑紗遮陽帽遮住她冷豔逼人美麗臉龐,暗淡的眼光顫抖著,桌邊的咖啡已經涼透了,她的思緒飛舞“你傷透了我的心我不原諒你的,即使你求我。”她口是心非的重複著連臉上的笑容都疲憊不堪。2點整西門準時到達,穀淙的淚悄無聲息的落下,她不禁心驚正要擦去,眼前又出現了西門的手帕,她抬起頭西門已經看著她,那憐惜的眼光不能弄虛作假。兩人相對而坐。“負心人找老情人約會,會是什麼事呢?他的未婚妻知道了不傷心嗎?”穀淙嘲諷道。西門明白她的心情釋然的笑問“最近一切都還好嗎?”穀淙嗤之以鼻的一笑“你說呢?一切不都是敗你所賜。”“對不起。”西門被強烈的負罪感所壓迫著。“對不起?太晚了。怎麼今天你隻是來懺悔的嗎?”“不,我是來請你收手的。”“收手?我怎麼了?我們不是已經各分東西了嗎?”穀淙明知故問。“我已經知道了一切,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就請你和肖成磊收手吧!”“我的目的達到了?我要達到什麼目的你知道嗎?”穀淙很激動。“你真的要秦家家破人亡才肯罷手嗎?”“我要?笑話,我要什麼你應該心知肚明吧!這一切不都是以你的變化而變化的嗎?”“你要的我恐怕已經不能滿足你了,我對你隻有歉意和感恩了,請你放手吧!”穀淙呆了,這翻話和她想象的迥然不同,她的聲音顫抖著“這是……你逼我的……豈隻家破人亡,我要……”西門毅然打斷了她的話“即使家破人亡,什麼都好,而我不管現在還是今後,在我的生命裏我愛的人也隻有秦玉一個。”穀淙癲狂的笑著“你是在警告我不管我做什麼都是惘然嗎?”她淒慘的仰頭一笑“那我隻有……隻有殺了她,玉石俱焚、魚死網破了?”西門靜靜的聽著“你殺她就是殺了我,你傷她也就是傷了我。何況我也不會讓你如此任意妄為的,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啊!”穀淙氣的將絲毫未動的咖啡打翻在地憤怒的大叫著“你愛她,就因為她家有錢有勢,就因為她的美貌,對不對?”穀淙在尋找心裏的最後一點平衡。“你真的不曾了解我,難到我和你在一起你認為也是這個目的嗎?你太小看我了,你也不懂的什麼叫做真愛。”“真愛?你們?她愛的是別人,你別一相情願了。”穀淙得意的笑。“我知道,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我有信心我會讓她愛上我。”穀淙淚如雨下、傷痛欲決。“我知道,我虧欠你的太多,但是我現在能做的隻有向你真誠的道歉,希望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我們早該有一個了斷,請你忘了我,去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吧!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再見了!”西門起身走開。“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事了嗎?你這樣無情,就把這樣一個為你付出過這麼多的女人當作朋友嗎?她是你的命,你又何嚐不是我的,你殺了我,你真的心安理得嗎?你們帶血的感情還會那麼幸福嗎?”“我已經誠心的向你道歉了。玉兒就是我的天堂,其他的事情我都無所謂。”西門斬釘截鐵的說。而此時穀淙卻發瘋般的從背後抱住他,苦苦的哀求著“不要,不要,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我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可以讓步,真的,你可以去愛你的妻子,但請你不要不要我。我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麼活。就算我欠你,就當我還你。”西門的心在絞痛,他回身一如往常的為她拭著眼淚,穀淙哭的全身都在抖她強撐著體力隻為西門可以為她的讓步回心轉意。“你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隻怪是命運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真情是唯一的專一的,不能分割的。真情也不會計較什麼借與還。你會忍受一份勉強的虛情假意嗎?我們都是成人了,應該理智的麵對事情,特別是感情。”穀淙的眼光被冰凍了,她聽到了心在滴血的聲音。西門沉重的反身離開。“既然真的結束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最後的要求。”穀淙異常平靜的說嘴角卻微微的揚起,西門停下。穀淙來到他麵前“回想起來,我們在一起四年了,你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我愛你’好遺憾,分手了你可不可以……”穀淙閉起眼睛點起腳深深的吻住西門,她長長的睫毛上還嵌著殘碎的淚珠,西門心痛的不知是何滋味默默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