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準備一下馬車,我也去追回來。”冷芳菲現在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臉麵了,臉麵事小,如果心愛之人離開了這裏,那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皇上並沒有來送這個兒子,隻有皇後在城門口,此時的皇後,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端莊,哭得泣不成聲。今日早朝之後,皇上便下了旨意,不論她如何哀求,皇上都是無動於衷,無奈之下,隻得跟著莫齊昊的馬車出了宮,來到這裏。
來送莫齊昊的沒有什麼人,隻有皇後和莫俊宵,雖然莫俊宵氣莫齊昊派人傷害了冷凝霜,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而其他來送的皇子隻有寥寥幾人,可見這個前太子平時並不怎麼得人心,望著自家兄弟,莫齊昊苦笑著。
皇上拉著莫齊昊的手在說話,高鬢已經淩亂,淚花飛濺,精致的妝容變得一片狼藉,此時,說話已經沒有力氣了:“昊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離開京城?你不要母後了嗎?”
這時的皇後隻是一個為自己兒子擔憂的母親,莫齊昊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兒臣不孝,讓母後擔心了,母後放心,若是母後想我了,我會回來看看母後的,京城這個地方,已經不適合我了,母後不用勸我,我意已決!”
昨日,他便向自己的父皇奏請了離開,皇上在沉默良久後也欣然同意了,與其在這裏傷心絕望,不如找個地方重新開始,這也許是莫齊昊最好的結局了,既然沒有榮華富貴,逍遙一生也是好的。
轉而對向莫俊宵:“俊宵,京城一切就交給你了,也許,你比我更適合這個儲君的位子,若是你能繼位,還請好好善待我的母後。”對於這個兄弟,莫齊昊並沒有恨他奪了自己位子,相反,莫齊昊現在十分輕鬆,太子這個位置壓了他二十多年,如今才有機會喘口氣。
莫俊宵拱手道:“皇兄放心,有我在一日,必定把皇後奉親生母親般對待,你就放心地去吧,多回來看望皇後便是。”莫俊宵看見皇後傷心欲絕的模樣有些不忍,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如果她還活著,會不會也像這樣愛自己呢?
這時候,冷芳菲也趕到了,朱釵亂顫地跑到了莫齊昊麵前:“太子殿下,你不要走,你走了我該怎麼辦?你留下來,我會與你成親的,我會好好對你一輩子。”冷芳菲盡情表達著自己的想法,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的了。
莫齊昊看著急匆匆跑來滿頭大汗的她,就像看一個普通人:“冷芳菲,我如今已經決定要離開了,你我恩怨如同煙雲消散,莫要再提,從此,我與你永世不見!”這句話說得很是決然,沒有留一絲餘地。
冷芳菲微張著嘴退後了幾步,為什麼,為什麼會到了如今這樣田地,冷芳菲的眼睛裏已經是一片死灰,永世不得相見,這是老天給我最重的處罰嗎?太子殿下,我對你一片癡心,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莫齊昊再沒有看她,向皇後和自己的兄弟們道別後便踏上了馬車,毫不留戀地絕塵而去,隻聽他吟唱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吟唱的聲音漸行漸遠,隻留下城門口哭倒在地的皇後和癱坐下來的冷芳菲,冷芳菲還在喃喃道:“你是一輩子都不願見我了嗎?”想到以前種種,冷芳菲心中黯然,她從未真正得到過莫齊昊的心,就連莫齊昊說得山盟海誓也不過是自己下藥得來的結果。
冷芳菲想起莫齊昊對自己絕情的模樣,想到莫齊昊對冷凝霜癡情的眼神,轉而又流露出陰狠的樣子:“冷凝霜,要不是你,我和太子早就成親,也不會鬧到今日這種地步。”
說完,冷芳菲自己又爬了起來上了馬車:“走,回府!”並沒有向地上還在哭泣的皇後行禮,冷芳菲就匆匆地走了。
莫俊宵想要扶起皇後,卻被皇後一把推開了,狠毒的話語說了出來:“你滾,不要碰我,都是你,都是你,占了我兒位置,你別得意,以後的日子還長,我會讓你受盡痛苦!”皇後示意旁邊的宮人將她扶了起來,整了整妝容,眼角淚水還殘留,就上馬車回了宮。
莫俊宵歎了一口氣,同自己其他幾位兄弟告別以後,向自己的府邸走去,想著皇後怨毒的模樣,怕是往後自己太子位置也不會坐得這麼安穩了。
回到寧國公府,冷芳菲叫來了林氏的一個親信:“鍾叔,你馬上去街上散播冷凝霜的母親是邪教中人的事情,我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記住,千萬不要走漏風聲說是從咱們府裏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