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公子他……”
片刻，夜魅望著歐陽爍離開的方向想要說什麼，被歐陽子峰打斷。
“隨他去吧，他這樣說什麼也沒用，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
夜魅也不好再說什麼，歐陽子峰轉頭又看向歐陽靜，“有些事你哥哥可以知道，有些事不能知道，為父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歐陽靜聽著他的話輕輕點點頭，“阿靜知道。”頓了頓道，“父親若沒他事，阿靜先告退。”
看著歐陽子峰背對著她點點頭，她這才向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雲憐舞已經到達天源宮境內，她一路走走停停，身體雖然有些累，不過體內真氣恢複的差不多，所以她沒在停下腳步，而是直奔夢竹園。
竹園裏一如既往的寧靜，微風習習，撫過臉龐，空氣間一股焚香的味道讓雲憐舞確信楚離必定在此，心裏有一股小激動，卻不知道為什麼而激動。
往前走，果然，在夢瑤的墓碑前靠著一灰衣人，衣服上粘著許多幹草，頭發也有些淩亂不堪，時不時的仰起頭來，手裏舉著酒壺，因為是背對著，所以看不清楚他現在的模樣，不過，可想而知。
雲憐舞緩步上前，楚離卻始終如一的坐在那裏，剛想仰起頭喝酒被雲憐舞的聲音打斷。
“原來你真的在這裏。”
楚離自然知道是誰的聲音，他並未回頭，隻是揚起長滿胡茬的嘴角笑笑，“那應該在哪裏？此處不正是我安身之地麼？”
然後，又仰起頭，牛飲一通，現在酒的滋味對他來說太過平淡，已經償不出什麼味道了。
雲憐舞又上前，微皺著眉頭看著楚離憔悴滄桑的麵龐，昔日那個風流倜儻，目中無人的楚離已不複存在。
片刻，楚離轉過頭看著愣在那不言不語的雲憐舞道：“公主此事來又是什麼目的？我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楚離了，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那楚少主覺得在這裏喝的酩酊大醉又能起到什麼作用麼？”
“楚少主？”楚離重複著這幾個字，發出冷冷的自嘲。
雲憐舞不解，不過突然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半蹲在楚離身邊問：“你的武功……”
楚離轉過頭看著她笑笑，“發現了？公了的能力果然超乎常人。”
雲憐舞自來到此就沒有感應到楚離的修為，之前他隻要一出現便能發現，所以才感到驚訝。
“怎麼回事？”
楚離歎了口氣站起身，飲一口酒道：“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沒了武功我倒覺得自在些。”
“是歐陽子峰？”雲憐舞想起來歐陽子峰說給他一天的期限，沒有殺了他卻廢了他的武功，在這修真大陸之上，比死更為折磨人的就是沒有武功，更可況他是光明教的少主。
“公主可知道我以前殺過多少人？”
雲憐舞剛想要再問些什麼，便聽到楚離突然的一句，她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聽著。
“這些日子，我想過很多事情，因為我這雙手而死的人不計其數，有該死的，也有無辜的，可那時候卻覺得人人都該死，特別是背叛我的人。”
“自從夢瑤離開我，就一直把軒轅問天視作人生最大的敵人，可我的武功卻始終不及他，這讓我更是憤恨，當得知夢瑤死去的時候，我更是變本加厲的想要破壞一切與軒轅問天有關聯的事情，因為這樣我才會覺得有報複的快感。”
聽著楚離似自訴般的話語，不能聽出他當初有多恨現在就有多悔，可傲慢的他不會承認這一點。
“那結果呢，你償到你想要快感了麼？”
楚離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裏，耳畔傳來雲憐舞輕柔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聽著這個聲音像是夢瑤發出的，轉身看到雲憐舞嬌柔臉龐的時候他才清醒。
“如果有，那我便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楚離喃喃一句，隨後又自嘲道：“嗬，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惡人有惡報？”
雲憐舞垂垂明亮的眸子，“世間有太多的人做過不想做的事，已經發生了的沒有辦法去更改，可如果因此而不斷墮落頹廢，久而久之，過錯也就成了永恒。”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來這裏隻是想見證明我猜的沒錯，楚少主是個忠情之人，這位姑娘是位幸運的人，可也是不幸運之人。”
楚離看著她，這話他有些不解，轉轉眼珠，仰頭飲灑。
“修真大陸最殘忍的莫過於是個沒有武功之人，可照樣也有諸多人活得很好不是麼？人人都如楚少主這般，相信修真大陸是真的要絕了。”
“你這是在勸我？”
“沒有，我沒有勸你，我隻是說出心之所想，聽與不聽全在於楚少主一人。”雲憐舞轉過身，“歐陽子峰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作亂了，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大忙，不過我相信‘**************’，楚少主好自為知，憐舞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