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走路不是很慢嗎？”
小女孩的眼睛賊兮兮地轉了一圈兒：“我偷偷告訴你啊，那是為了顯示他的身份，其實長老走路很快的。隻有走的慢才能顯示出這個人的身份很尊貴。”
還有這層潛規則。
楊帆了然地點點頭：“我聽小五說了很多次長老走路的問題。”
“所以小五哥哥總是被罵啊，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幹嘛要說出來。”
“如果我不在這裏的話，你一般都會幹點什麼？”
“這個啊……”小女孩指著村口的一個人家說，“糊燈籠，或者做些別的事情。找事情做，大多時間都是在閑著。”
“那其他的小孩子呢？”
“他們啊，”小女孩的眼睛中很自然地流露出嫌棄，“做一些很無聊的遊戲，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什麼樣的遊戲，總之就是很無聊。”
“就是昨天那群小孩子？”
“差不多吧，那群已經是大部分了，小部分的會學一些醫藥啊，或者跟著學習打獵。那都是非常棒的小孩子了。”
“你做出來的燈籠很好看，你也非常棒。”
小女孩低下頭，很羞澀地笑了笑。
在牢籠裏的時間隻剩下了倒計時，楊帆卻一點都不著急。
小女孩能來找他的時間不算是很長，大約都是趁著大人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溜過來，楊帆在牢籠裏麵待這麼久還能活下去，大多都是依靠小女孩的幫忙。
又是一個夜晚，天空都慢慢的黑了下去，小女孩偷偷地拿著一個籃子跑過來，蹲在原來的地點小聲說：“嘿。”
“怎麼這時候來了？”楊帆低著頭。
“怕你口渴，”小女孩笑笑，“我爸媽沒有時間看我。”
楊帆拿著碗喝了一口水：“趕緊回去吧，如果被發現你總是來看我，會出事兒的。”
“沒關係的，我還想聽你說一會兒話，感覺能知道好多不知道的事情。”
楊帆抱著腿：“你可以問我幾個問題。”
“我想聽聽你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楊帆想了想，剛想說什麼話，就聽到了一陣很熟悉的腳步聲，立刻胳膊上的肌肉都繃緊起來，他低聲說：“快走，好像你們長老來了。”
小女孩一下睜大眼睛，看了周圍空曠無人的平地：“去哪裏？”
“躲到那棵梧桐樹後麵，不要出聲，隨機應變，趕緊跑，知道嗎？”
“好。”小女孩點點頭，眼睛水潤晶亮，看的楊帆心頭一顫。
沒有出楊帆所料，這個腳步聲就是長老的腳步聲。
他穿著白色的袍子，蹄子踏在地上有著很敦厚的聲音，眼睛很小，裏麵的光亮卻很銳利，來回掃射了兩眼，才輕聲說：“楊帆。”
“我猜到了你會來找我。”楊帆笑了笑。
“為什麼會覺得我要來找你？”
“因為你有事情想要問我，”長老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個籠子，“這個牢籠，你用著還滿意嗎？”
“挺滿意的，看著十分牢固。”
“特地為了你這種人製作的，徒手絕對弄不斷，想必你一定嚐試過了。”
“現在還有這麼硬的樹嗎？”
“特殊材料做的，改天有空就帶你去看一看，這種東西，要斧頭才能弄斷。”
“這樣啊，那我還真是長了見識了。”
“好了，寒暄說完了，現在我們來說一點正事兒。”
楊帆笑了笑，低著頭：“洗耳恭聽。”
“不過啊，在說之前，我們還要再說另外一件事情，”長老的鼻子動了動，“我在這裏，仿佛聞到了別人的味道。咱們兩個說話，就不需要別人來聽了吧。”
說完，楊帆的眼神一下就鋒利起來，盯著長老的眼睛：“你真是太敏感了，這裏除了我們，哪裏還會有其他人呢？”
“是嗎？那樹後麵，躲著的人，是誰呢？”
梧桐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月光灑在地上，渡出一層淒清的光澤。
楊帆的眼神也在緊緊盯著梧桐樹，仿佛想要看透樹幹。
希望那個小女孩已經走了，千萬不要被長老給抓到，不然一定會出事兒。
突然，有一聲蹄子踏在地上的聲音。
楊帆突然把眼睛閉住，右手抓住牢籠上的木樁，青筋暴起。
長老笑得十分玩味兒：“不是說沒有人嗎，這個在樹後麵的孩子是誰，快出來吧。”
“等等！”
“等什麼，趕緊出來。”
樹後麵投下了一片陰影，楊帆想要從牢籠裏麵衝出來，卻沒有辦法動彈。
“別動了，你拉不開的。還是老實兒地看著吧。”
終於有動靜了。
從樹後麵出來了一團陰影，楊帆看了一下，覺得有一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