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靜默了一會兒：“你還有夥伴嗎？”
“她是個很厲害的人，”楊帆說，“很堅強，也從來沒有懼怕過。隻是不知道現在她在那裏，如果能夠想見，那就真是太好了。”
“那你喜歡我們村莊嗎？”
“喜歡啊。”
“可是你不是說，這裏不如外麵好嗎？”
“在我的眼裏，也許這裏不如外麵那麼好。”楊帆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來一個糖片。
“但是在別人的眼裏就不一定了，這裏人生活都很單純，沒有人會特別的狡詐。生活很慢，也是一種別樣的幸福，隻是不適合我而已。”
小女孩搖搖頭：“有點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你還是小孩子。對了，怎麼今天對外麵的事情特別感興趣？”楊帆的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小女孩實話實說：“因為你過幾天就要死了，你想要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楊帆笑了出來，摸摸她的頭：“還是個小孩子。”
“外麵的世界那麼好，我確實很想要去看看。”
“如果想要看看的話，就要增強自己的能力，你這樣出去是不行的，”楊帆搖搖頭，“像小五或者你出去，可能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就會成為獵物。”
“啊？”
“因為你還小，這個世界是不會因為你小而去對你寬容的。如果想要出去看看，那就要好好地鍛煉自己，不能再隨便地活下去。”
“怎麼鍛煉？”
突然想到這個地方不能使用仙法，楊帆突然一愣，握住拳頭：“就強身健體吧，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啊……”
“隻有自己變強了，別人才不會傷害到你，這就是我的理論。”
“也許是這樣吧，”小女孩聽得雲裏霧裏的，“這就相當於，如果你捕獵技巧非常高超的話，那麼就可以打到好多獵物。”
“很聰明。現在你聽我說，想要出去看看嗎？”
“有點想要去看看，但是這麼危險，就又有點想要後退。不過啊，外麵還有什麼比較吸引人的地方嗎？”
“有啊，很多好吃的。辣的甜的酸的，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吃，但是我的搭檔好像很喜歡那些小玩意兒。”楊帆想了想林雪平常經常會吃的東西，隨手畫了幾樣。
“這是糖人，這個是糖葫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記不太清了。”
到底是小孩兒心性，小女孩十分興奮地抬頭：“嘿，真的啊。那我就想要出去看看了，這裏東西有點少呢。”
“小孩子。外麵好玩兒的東西多了去了，就是越好的地方，就越危險，知道嗎？”
“知道了。”
“如果你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出去看一看。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不一樣，這樣就不會因為看到不一樣的人而驚訝，也不會因為這個人不一樣而去傷害。”
“那裏的人是不是和我們長得不一樣。”
“是的。但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每個人本來就應該是不一樣的，外表上和心靈上，其實都一樣的。”
“哦……”小女孩拉著長腔，又吃了一片糖片，“有點膩了。”
“糖吃多了就是很容易膩歪，小心牙齒壞掉。”
“對了，今天來的時候，小五哥哥還提醒我，要我給你做個小燈籠，你想要要嗎？”
“做燈籠，幹什麼？”
“小五哥哥讓我燒給你。”
“……”
真像是小五說的話。
楊帆扶住額頭，咬牙切齒：“你告訴他，我不需要。”
“這樣啊，回去我和小五哥哥說。”
“你不需要回家嗎，你父母不會擔心嗎？”
“不會的。不知道你們外麵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在這個村子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沒有時間會那麼操心別人。”
“這樣啊，”楊帆想到了外麵的孩子與父母的關係，“你從小就這麼獨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也許吧，反正我們這裏都這樣。很小就會跑，跑來跑去的，就懶得管。”
“多自由啊。隻要不一直在這裏拘束著你們，你們一定能知道很多事情的。算了，這都多長時間了，你不打算回家嗎？”
“不想回去，回去也沒有事情幹。也不能去找小五哥哥，他身邊有小六哥哥把關。”
“小六可比你們都聰明多了。”
“討厭，”小女孩兒吐吐舌頭，“小六哥哥才沒有那麼我那麼好呢，要不是我，你都要渴死了。”
“那我還要感謝你咯？”
“這倒不用這麼客氣，就順手幫個忙嘛。”
“得寸進尺。”
楊帆笑起來，眼睛彎彎地，像是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