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著季陽,她現在腦袋裏麵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長的那麼帥氣的人是有精神毛病的,自己心愛的人在裏麵搶救,他不老實的在外麵等著也就算了,還要讓醫生出來……不過病人家屬的意願自己是不能耽擱和違背的,她硬著頭皮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始挪動自己的腳步。
“有事快說。”醫生的聲音非常的冰冷,林悠悠發現的太晚了,基本上就已經沒有了搶救過來的可能,隻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放棄,那個即使是身體還很虛弱的女人,臉上還是會帶著笑容,所以自己就是不能繼續耽擱一點的時間。
季陽沒有多餘的廢話,所以現在他也非常的清楚,在這種緊要關頭,耽誤一分鍾都是致命的。
“我這裏有一支藥,你給林悠悠用上。”
醫生的表情略微的有些緊張,他卻也什麼都沒有多問:“如果出現什麼問題的話……”
季陽打斷了醫生的話:“如果出來什麼事情,我們自行承擔一切的責任。”
醫生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隻留給季陽一個背影就走了。季陽看著北歌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的感動,他知道如果北歌什麼都沒有說就已經說明了對自己的支持,他對自己的信任顯然已經超過了自己預想的,本來季陽已經做好了要和北歌解釋一番的準備。
周圍安靜的沒有一點真實感,北歌和季陽能夠清晰的聽見對方呼吸的聲音,季陽的心裏打著鼓,北歌的心裏打著雷,每一秒鍾兩個人都可以說是掰著手指度過的。
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北歌和季陽邁著步子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靠近了一些。
隻是,怎麼腳步會是這樣的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大石頭一般壓在自己的心上,把自己脆弱的心壓的粉碎。
醫生從打開的門中第一個走了出來,他的動作顯然沒有剛才那般的著急,他把自己的口罩慢慢的從臉上摘下來,語氣那麼的平靜:“手術還算成功,加上剛才送進去藥效非常強烈的針管,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隻不過,病人被發現的太晚了,她送進醫院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血了,這樣已經是最好的效果了,她很有可能一直睡下去。”
北歌和季陽的心跳聲是那麼樣的大,可是他們現在什麼聲音卻都聽不見了,怎麼林悠悠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為什麼會有一次又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林悠悠的身上,怎麼會呢……
站在醫生後麵的護士驚呆了,對於醫生剛才說的季陽帶來的針管去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她簡直是難以置信的,隻不過現在她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北歌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異樣,他沙啞著聲音,透露著自己的疲憊:“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蘇醒過來麼,隻要有希望我們都願意去嚐試。”
北歌的話音剛剛落下 季陽就隨著點了點頭,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他對北歌所說的話是非常的讚同。
醫生愣了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堅持的人,他的心裏此時暖暖的,對著眼前的兩個男人一瞬間就親近了一些。
“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要進行心髒的移植手術,雖然這樣的手術能夠讓她蘇醒的幾率也不是完全有把握的,但是隻要找到了合適的心髒,那麼手術幾乎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北歌和季陽兩個人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現在的心情完全可以用一個情景來形容,仿佛就像是兩個在黑暗裏麵什麼都摸索不到的兩個人在抓到了救命稻草以後周圍又亮了蠟燭一般,全都是希望。
“什麼樣子的心髒才算是合適的呢?”幾乎是同一時間,北歌和季陽再次不約而同的說出一樣的話,他們此時那麼認真,目不轉睛的看著醫生的臉。
醫生也耐下了自己的性子,他看著剛剛從搶救室裏麵被推出來的林悠悠,十分認真的說著:“心髒移植是一項非常大的手術,合適的心髒指的是至親的心髒,也就是她的父親,母親,當然也包括孩子……其次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醫生說話的時候也大概感覺出來了事情似乎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從林悠悠上次住院開始,陪著林悠悠,來看望林悠悠的就隻有自己麵前的這兩個男人,林悠悠的父母,家屬都在哪裏呢?當然,醫生並沒有多想,他盡量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剛剛抓住的救命稻草輕易之間就折斷了,當當亮起的蠟燭就這麼被小風吹滅,北歌和季陽心中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林悠悠從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孤兒,現在去哪裏找她的至親,誰又能願意吧自己的心髒一直給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