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同,那個被無數人尋找著的男人,此刻已經在樓頂欣賞了一個早上的黎明,清晨,微微揚起了風,他不貼身的衣角輕輕的晃動著,他身體柔弱的讓人替他擔心,是不是如果風再大那麼一點,他就會被吹的如同他的衣角一樣的晃動。
“有什麼不開心的也要堅強麵對生活呀。”一位似乎有七十歲的老人盡力的呐喊著,她仰著頭的動作讓自己非常的不舒服,所以她低下了頭,卻又不經意間費力的抬頭,看著樓頂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情緒激動跳下來的人。
老太太的聲音落下後,周圍議論的聲音不減,有的人對這個似乎想要輕生的人還有那麼一點的了解,有些人開始交流這個人究竟遇到了怎麼樣的事情,竟然已經對自己的生命都沒有了信心。
“你不知道他啊,他就是那個工人林大同,一個男人瘦到了女人都達不到的狀態,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的親人,他也從來就不怎麼和別人交流。”男人的聲音低沉著,那樣子就像是自己感同身受一般。
旁邊聽著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有的人還認為就算是死,也要去別的地方,這一個居住的小區,房價本來就不高,被他這麼一弄,那不就完了麼……當然,在這種情況下,這樣想的人,畢竟是少數。
“咳,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找到一個人並沒有那麼容易啊……”一邊聽著別人的交談,一邊發表著自己的想法,腳步沒有停留,卻依然沒有停下和自己周圍人的交談。
突然,他身邊的人腳步停了下來:“剛才……他們口中議論的人是誰?”
聲音落下後的三秒鍾,兩個人都在緊緊的對視中,後而就如同閃電一般的速度,衝向了那棟樓……林大同,不就是自己尋找了一個月的那個人嗎?
時間過去了好久,從剛才這兩個人把林大同帶到醫院和北歌,季陽見麵之後,他們幾個人就一直站在林悠悠的病房門口發呆。
從交流之中,北歌和季陽了解到林大同把林悠悠送走以後,自己的心情就一直非常的鬱悶,他骨瘦如柴,身體已經多病多災的,那兩個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好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隻是心中掂掛著自己的女兒,才遲疑著自己的腳步,沒有讓自己跳下來。
“也許是上天還願意給我一次補救的機會,它給了我一個可以為自己的女兒在做一件事情的能力,我願意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給我的女兒林悠悠。”林大同的目光是那麼的堅定,根本就沒有北歌和季陽想到的什麼遲疑,也沒有談一個條件,從他的
目光中能夠看到的隻有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心疼。林大同的目光暗淡著,就像是一顆曾經在星空中璀璨過的流星落在地上變成了石頭一樣的暗淡,自己的女兒生病正需要自己解救的時候,自己竟然想著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咳!
北歌點點頭,一個能夠把自己的女兒拋棄的人,在他的眼中必定是一個將自己的生命看的非常重要的人,他曾經想到過林大同會是什麼一個樣子,就是沒有想到他會像是現在這樣瘦弱,他曾經想到過林大同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就是沒有想到過他是一個輕生的人,他曾經想到林大同知道自己如果救了林悠悠後自己就會立刻失去呼吸後會是什麼樣子的表現,並且想到了應該如何解決的辦法,他就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答應了下來。
“伯父。”季陽的語氣之中對林大同充滿了尊敬,他低著的頭依舊沒有抬起來:“謝謝你,你對林悠悠做的一切都說明了你是一個偉大的父親。”
林大同慢慢的坐了下來,在自己的兜裏麵找到一支筆,隨後從桌子上麵找到一張他認為非常幹淨的紙張,一邊寫著什麼,一邊停一停對季陽微微揚起自己的嘴角笑了一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任何一個父親都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做這樣的事情,我並不是一個偉大的父親,我沒有盡到一個作為林悠悠父親的責任,我從來沒有照顧好她,我更加沒有保護好她,我得女兒……”
北歌和季陽同時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林大同的身上林大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故意放鬆了自己的表情:“我才要感謝你們,為了林悠悠做了這麼的多,我做的根本就不算什麼,任何一個作為孩子父親的人,都會為了孩子這樣的做,更何況,我欠她那麼多。”
林大同認真的在紙上工整的寫著些什麼,他看著林悠悠的目光久久的不願意離開,他有好幾次都想要用自己的手給林悠悠自己的一些體溫,卻都沒有讓自己觸碰到林悠悠的身體。
“我已經沒有辦法和我的女兒當麵交談了,請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