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後一聽,語氣確實稀疏平常,“貴妃李家之人擅闖民宅,目無法紀,東廠隻是秉公辦理,有何不妥?”
明帝瞬間眉眼就染上了煞氣,“也是虞家先害死了李家唯一的嫡子,李家所為乃是情有可原,又何錯之有?”
“虞家害死李家嫡子,證據何在?是過了堂,還是定了罪的?空口白牙的,李家就想要將髒水潑在虞家身上,然後私闖民宅,動用死刑嗎?那蕭國律法有何用?”
竇太後一番話義正言辭,說得明帝臉色非常難看。
“那都是明擺著的事實,母後莫要強詞奪理。”
被明帝這樣頂撞,竇太後麵色也是陰沉無比,“孰是孰非,東廠自會有論斷。”
明帝如何能夠退讓,貴妃才懷了她們的孩子,他也才答應了的一定不會讓李家受冤屈的。因此,明帝朝前麵走了一步,“讓東廠的人立刻將李家的人放了,否則朕就要動用禦林軍了。”
竇太後不敢置信的偏頭看向明帝,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明帝卻是不理會,留下了這樣的話,轉身大步就出了坤寧宮。
竇太後卻是眸光陰狠,一字一字仿若從牙齒之間擠出來,“真是翅膀硬了,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若不是當初……”
跪著的虞秋豎起耳朵,正要聽下文,竇太後卻是就此住了嘴。
……
半個時辰後,李家的人被放了出來,卻是全部都被用過了刑。尤其是李家老爺子,李貴妃的父親,本來年紀就大,才經曆喪子之痛,這邊又被用了刑,回去躺了兩三天,就去了。
宮裏的貴妃得到這個消息,又是暈了過去,孩子險些沒保住。
明帝大怒,下令撤了殷九的職,將殷九流放邊疆。卻是在半路上,被太後的懿旨給召了回來。
竇太後和明帝這對親母子,終於是因為各自的利益在明麵上撕破了臉了。一時間,盛京上下風起雲湧,大家活得越發小心翼翼了。就怕觸怒了上麵兩位的眉頭,被炮灰了。
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中,一年一度的秋狩還是快要來臨了。
晉王府自然也是在緊張的準備著,這些事情自然有下人打理,沈玥卻是想念沈家的人。
“我想見父親和母親她們。”
回來多日,因為盛京形勢緊張,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些日子她都沒有出門。這兩日因為都在準備秋狩,局麵倒是平靜了下來,宮中表麵也是一派平靜。
蕭禦轉頭,看到沈玥一雙貓瞳清淩淩的,仿若一汪深深的湖水,幾乎要將他溺斃進去。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聲道:“那就讓人去傳話,讓嶽父嶽母帶著你兩個哥哥過來看你吧。”
沈玥皺了皺眉,她是想自己去沈府的。但想著如今身份到底不一樣,怕是不方便出府,就不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蕭禦看她這幅不情不願的樣子,頓時被逗笑了,“等過段時間,局勢明朗了一些,你想去哪裏,我就帶你去哪裏。”
沈玥聽了,這才鬆開了緊緊皺著的眉頭,輕輕的靠近蕭禦懷裏,歡喜的拱了拱身子。蕭禦寵溺的摟緊她,將腦袋擱在她脖頸間,眸中皆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