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依目不轉睛地看住我,見我聽見烏玲之死時,情緒穩定,沒有出現任何過激行為。
終於,她感到很放心。
她挪移了一下凳子,雙手不由自主地握住我的右手。
她向我一笑,“放輕鬆一些。我知道,你的心裏很難受。但你要相信警方,他們一定會查出真凶,為烏玲報仇的。”
我“嗯”了一聲,側頭來,迎上她這美麗的臉龐。
忽然驚覺到,我的手中,還被一雙細嫩柔滑的玉手所包裹。
郝依也覺察到了情況的異動,她微微低頭,鬆開了雙手。
這一副尷尬的局麵,終於得到了緩解。
下一秒,卻聽見了郝依的好奇聲,“霍明,昨天晚上,你出去了的?”
昨天晚上,我出去過嗎?
我不明白郝依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番話來。
我搖頭苦笑道,“沒有啊。郝醫生,昨天晚上,我吃過你那給我的那個藥物後,頭部就覺得有點暈,然後倒在床榻上,就熟睡了過去。怎麼可能會出去呢?”
“你真的沒有出去嗎?”郝依微微彎腰,低下身子,右手拾起了我的右腳拖鞋。
我順及她的這個動作,也目不轉睛地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得了!
我親眼看見,我的右腳拖鞋邊緣,竟然沾了一地的泥土!
不是吧?我什麼時候出去過?
“我真的沒有出去。不過,我的右腳拖鞋上,怎麼會有泥土呢?”
郝依這才抬頭看了看我,也點頭道,“對啊,我正是看見你的右腳拖鞋上,有新鮮的泥土,所以才問你昨天晚上是否出門過。你看,這泥土比較新鮮,不像是昨天踏出來的。”
我聽她這麼一說,腦海中頓時又聯想到了我的夜遊症:
清潔工曾經在樓下的花園裏,發現了我的外衣;
而現在,我的拖鞋上又沾有泥土。
這種種跡象表明,昨天晚上,我有發生了夜遊症?
幸好,在我發愣之際,郝依主動放下了拖鞋,自個兒笑道,“你如果按照我之前的吩咐,服下了鎮靜藥物後,不可能還能中途蘇醒的。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郝依不追問這件事情,我又何必去多問呢。
我穿上拖鞋,下床來,“郝醫生,你能再陪我去下麵花園中走一走嗎?”
郝依很樂意道,“當然可以了。你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理當得到關愛與照顧。”
就這般,我和郝依又向樓下走去了。
我表麵上看起來很開心,然而在內心深處,我卻顯得心事重重:
沒辦法,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的夜遊症,肯定複發了!
隻是不知道,我晚上犯下的夜遊症,有多麼嚴重?
我是否離開過醫院?
路上,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偏頭問向郝依,“郝醫生,烏玲遇害的事情,已經上新聞了嗎?你能給我說一說,新聞中是怎麼報道這件事情的嗎?”
“可以。”郝依先確認我無異常狀況後,才把烏玲之死的事情,通過新聞媒體的報道方式,向我說了一遍。
我聽完後,臉色一陣蒼白,然後停步在了當下,坐在了花園邊的長凳上,埋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