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潘葵被叫醒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還沒到屋門口,就聽錢靚麗怪裏怪氣的說:
“美美,你過來。葵葵可是我們家的寶貝蛋,她不來,我們都不能上桌!”
任誰都能聽得出,她這不是玩笑話,因為她說話的口氣中帶著一股尖酸刻薄的味道。
潘葵不以為意。
她要是計較的話,那天天真有的計較了,不知少活多少年呢。
跟錢靚麗過不去,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潘葵何必呢。
潘葵打著哈欠從屋裏出來。
“好香啊!”看到一大桌菜肴,她過去給正在擺碗筷的潘秋霖一個大大的熊抱,“爸爸,辛苦了!”
“你大伯才是最辛苦的。”潘秋霖笑著說,“你大伯把你哄睡後,還去廚房幫忙。這菜這肉都是你大伯切的。爸爸就負責炒。”
“大伯也辛苦了!”潘葵笑嘻嘻的模樣可討人喜歡了,“全家都辛苦,就我一個不辛苦。”
“有我跟你爸呢,不用你辛苦。你啊,跟老祖宗們多說些我們的好話就行了。”潘秋宇把老潘家的這個嬌嬌女真是恨不得往天上寵。
錢美美看著眼紅心酸的。
即便如此,她又能怎樣。
誰讓她不是這家親生的呢!
這親生的,跟非親生的,還就是不一樣!
大家都上桌後,氣氛都變好了。
錢靚麗對潘秋霖炒的也是他親手灌的臘腸,讚不絕口。
錢美美也是隻顧著吃,一雙眼睛沒空往其他地方和其他人身上瞟了。
潘老大和潘老二在飯桌上聊得熱切。
潘老大問:“咋樣,還是老家好吧。”
“好是好,就是太冷。”潘秋霖實話實說。
“天海市比這兒也暖和不到哪兒去吧!”潘秋宇對自己說的話深以為然。
潘秋霖說:“那邊也就是外麵冷,屋裏不冷。屋裏有暖氣,天一冷就供暖了。我們那邊住的房子,還有地暖。像這麼冷的天,光腳在地板上走都沒事兒。”
潘葵插話,“大伯,以後你跟哥就到天海市去過年吧,保準你們舒服的不想出門!”
潘秋宇忍不住逗她,“那我是不是要把老祖宗們的牌位一並帶去啊?”
“不用,老祖宗們都跟著我呐!”
“那好,隻要老祖宗們答應,以後我跟你哥就去那邊過年!”
潘秋宇一口答應下來。
他不離開老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院裏的祠堂供奉著他們老潘家的列祖列宗。
這裏是他們老潘家的根,是他的根。
席間,潘秋霖問:“哥,你現在生意咋樣?”
一說起生意上的事,潘老大愁眉苦臉起來,搖頭唉聲歎氣。
“這些年不景氣啊,一年不如一年。”想到潘秋霖的職業,他突然靈機一動,“哎,霖子啊,你在天海市那邊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把我的幹貨推銷到那邊去賣?”
“這個容易。我在那兒也混不少年了,認識不少飯店的大老板和廚子,應該能幫你帶點兒生意。”
潘葵把甜湯裏的銀耳盛到厲天陽碗裏,還指著瓦罐湯裏的香菇說:“天陽,你現在吃的香菇、銀耳、木耳啥的,都是我大伯賣的幹貨。我大伯厲害吧。”
厲天陽點頭,“好吃。”
“當然還吃啦。我大伯專門做這方麵的生意!”潘葵轉頭,看向笑吟吟的潘秋宇,說,“大伯,你找我爸幫忙,還不如找我幫忙呢!”
潘秋霖不以為然,直潑她冷水,“你能幫你大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