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無間山莊大半夜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身為莊主的秦朗手裏拿著燈籠,靠在牆壁上,漫不經心的搖晃著。
“嗬嗬……南覺衣終於來了,本莊主等著這場好戲好久了。”
“刷——”夜晨星瀟灑的從屋頂旋轉落下,站在秦朗身側瞭望門口。
“速度意外的很快,看樣子是收到了喜帖,等不及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在半夜闖進無間山莊。
“你說遁一會怎麼做?”秦朗修長的指尖撫摸著下巴,興趣盎然的道。
“遁一?他這麼目中無人,陰晴不定的家夥,怎麼可能會把南覺衣的威脅放在心上,南覺衣嘛!頂多會讓遁一心情煩躁而已,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覺得……”夜晨星不懷好意的勾起嘴角,說話微微一頓。
“覺得什麼?”秦朗看著夜晨星,玩味的道。
“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女主角的態度吧?是在南覺衣追求中心軟棄遁一而去,還是拒絕可憐的南覺衣,選擇遁一,無論如何,兩個男人之間必有一個受到心碎的痛苦。”夜晨星意有所指的摸摸自己跳動的心髒,心髒的疼痛,普通人是不會理解。
所以說,愛情是一把雙刃刀,它可以救你,也可以傷你。
而另一邊,正悠閑地躺在軟塌裏曬太陽的遁一聽到手下的消息,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南覺衣在門口叫囂?那你趕走他就得了,來跟我稟告什麼。”
手下不由抽了抽嘴角,人家不是叫囂,是一路在打進來啊,再過不了多久,就要跑到這裏了啊。
忽然,他發現宮主曬太陽的位置實在有些詭異,這不是正對無間山莊大門的嗎?
難道宮主早就料到南覺衣會闖進來,所以特地在這裏候著?
頓時這名年輕的屬下一臉崇拜地猛點頭,喋喋不休的道,“嗯嗯,小的這就帶人去趕走他。”
嘿嘿,他就是去做做樣子的,要是真趕走了南覺衣,那宮主拿誰撒氣?
看著屬下興衝衝離開的背影,遁一繼續悠哉悠哉地曬著太陽,拎起一串葡萄,一顆一顆叼在嘴裏。
“情敵是需要成長的,這樣才能和本宮玩得起來啊。”
唇邊的葡萄迸出點點紫色的汁液,他眯起眼斜斜地笑著,大拇指輕擦了下嘴角,“就等你了,南覺衣。”
“原來宮主一直在等在下。”冷得仿佛剛從寒窖裏出來的聲音緩緩傳來,南覺衣一身白衣走來,他戴著一頂鬥笠,垂下的黑紗半掩半遮住了他的臉。
遁一姿勢不變,依舊懶散地斜倚在軟塌裏,“想不到多日不見,你的口味就變得這麼……讓人受不了了。”
他輕笑著打量南覺衣的鬥笠,搖搖頭。
那是什麼形象,他當自己是武俠小說裏的江洋大盜嗎?還是說……夜裏太勤奮,被宮裏的女人抓破了臉,所以見不得人了?
“我還沒有宮主想的那麼禽獸。”仿佛是看到了遁一眼中的“你好生猛啊”的神情,南覺衣的身形不由一動,握緊的拳頭差點幾次就砸在遁一漂亮的小臉蛋上。
“嘖嘖,南覺衣,其實本宮知道你對小收藏想得夜不能寐,所以肯定一臉憔悴,頂著兩個黑眼圈,不得不用麵紗遮著。”遁一幸災樂禍地直起身,“本宮也很想叫小收藏來見見你個老情人,可是呢,昨夜本宮與小收藏顛鸞倒鳳玩得太過火,她到現在還不能起床。”
南覺衣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好似對遁一的話絲毫不在意。
“咦?耐力不錯啊?不會麵紗下其實氣青了臉吧?”遁一繼續落井下石地說道。
他扔下手裏麵的一串葡萄,起身,一步一步向著南覺衣走去。
暗紅的衣裾飄然蕩漾在半空中,他伸出纖細的手腕,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本宮很久沒見過你的樣子了,甚是想念的緊啊。”
南覺衣警惕地感覺到危險,想要阻擋,但遁一比他更快一籌,迅速反手將他的鬥笠打落下來。
一襲刺眼的白,映入遁一的眼中。
“你的頭發……”遁一皺了皺眉頭,頓了頓,繼續的道,“沒想到一夜白發的傳說,竟然會出現在現實中。”
這家夥就這麼傷心欲絕?不過,可惜,如果他是喬靛青的話,興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同情心,但是不好意思,他是神隱宮的宮主,陰晴不定的天下第一惡人,敵人越慘,本宮就越舒服。
“這和你無關。”南覺衣幽深的眼眸閃了閃,惜字如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