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21日。
晚上,我去大連開發區,見我的好朋友張景輝,十年前,他用他發明的方法,把閻娜從死亡邊緣奪了回來。
我是搶救閻娜活動的發起者,在救閻娜前,我們采訪了醫學權威,他告訴我們閻娜很快將離開這個世界,閻娜的病情,隻有兩個辦法:
定期換血
骨髓移植
這兩個途徑,對閻娜一家來說,根本不存在,也就是說理論上說閻娜即將進入死亡邊緣,我們大概估算一下,半年內閻娜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我撰寫的《延緩她的生命》短文,在媒體上刊登。張景輝就是看到這篇文字,主動打電話來表示願意救治閻娜,我當時還勸張景輝別救,沒有可能,閻娜那時9歲。
我們還為閻娜舉辦了生日晚會,帶她去大連森林動物園,夜色漆黑,我們在中山公園門前分手,對我而言閻娜已經不會在這個世界生存很久,半年的時間很短暫,我當時還將幾萬元錢給了閻娜的爸爸,告訴他回家後要用在閻娜治療上,她爸爸滿眼淚水,點頭答應了。事後,我們才知閻娜的爸爸將這些錢全部還給以前的借款,他放棄了所有的治療,等待閻娜生命的結束,他與家人已經沒有能力來挽救閻娜的生命,與其再將這些錢用在沒有希望救治的閻娜身上,不如,把欠他人的錢還上一部分。
閻娜與家人就這樣撕斷了最後的紐帶關係。
他爸爸別無他法,這是唯一可以選擇的,該努力的都努力了,該盡力的已經盡力,假若閻娜不在了,全家人還得繼續活著。
半年後,得知閻娜還活著,我與媒體記者前去看望,閻娜被來自各地的民間力量救治,我去那天有人正在跳大神,我驚異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很莊重,扭頭走出房間,後來,就再也沒有閻娜的消息,這一段往事就隨風而逝,被埋在記憶深處。
2003年,邵大哥的妻子也得了癌症,我又去找張景輝了。
令我大吃一驚的是閻娜還活著。
這個奇跡正是張景輝用他的方法創造的,我們還將張景輝的方法送到北京,費了很多周折,還是被權威部門拒絕了,因為幾項指標沒有達到國家相關藥的標準,當時,張景輝就說過:
“那些小白鼠沒有激發起來生命的潛能,如果是病人就會與我互動。”
沒有誰聽張景輝的辯解,張景輝被視為民間郎中。
張景輝挑戰權威的奇跡經常發生,卻依然得不到權威部門的認同,但張景輝的家卻成為癌症患者到了生命最後關頭必去的地方,這個時候,大多數患者已經家貧如洗,對活下去的渴望,激勵他們四處尋找最後的救治途徑,有許多人就這樣找到了張景輝,許多人就被治療好了。
當我也得了癌症後,在第一時間內也去找了張景輝,我還看到了已經19歲的閻娜。
我們在一起暢談。他們一直說我是一個好人,他們會全力幫助我。
2008年12月22日,上午九時。電話響了起來,親屬的電話。
“難道你想死嗎?會轉移的。你要相信科學。”
我開朗的心情,立即被破壞了。
再看窗外的天空,原來的灰色天空,很壓抑,清晨,天空中就積聚著灰色的雲彩,本來,我要去到父母家,朋友送我老爸一箱名貴的白酒,現在就不想去了,似乎,腰很酸疼,臉上也緊繃繃的,眼角也不舒服起來,我表情肯定浮現出無奈的神色,吳亞卓安慰我:
“老布,你沒有事情的。”
她越這樣說,我越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