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我的記憶大門打開了,我竟然夢到了我的小學同學,後來,接連幾天,大學同學,最初工作單位的同事,一個一個接著夢見,我與他們擁抱。
醒來,清脆的有軌電車的鈴聲,順著窗飄了進來。
難道這是生命最後時刻提前到來了?
我又懷疑起自己的病症來,無論誰安慰我,我都知道我正在接近死亡的車站,當然了,我一直爽朗的大笑,與大家在一起與過去差不多,但我的精神世界裏,我還是把自己視為一個病人。
我要盡快擺脫這個病魔的陰影,不然,我就被病魔的陰影快速吞噬了。
生的權力,我們每個人沒有選擇的機會,但延緩自己的生命的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寫作上,我要寫一本關於絕症後大逆轉的書籍,談一些我的體會,我要把的教訓與經驗轉達給更多的人,因為絕症是剝奪我們生命的武器與途徑,我們必須要研究如何打敗這個病魔。
12月27日晚,我送燕冰回家,剛一走出吉渼霖女子會所,就看見有軌電車旁邊,一個重型汽車將一個行人撞倒,我愣了一下,小心地繞過去,估計這個行人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也許,已經結束。
這個行人在沒有理性判斷生命即將結束時,不幸被這輛重型汽車撞到,但這個司機是知道他的車速會將人撞到的,因為司機受過相關的培訓,但為了快一點,司機還是將他人的生命扼殺了。
順著有軌電車,我們一直往前走,等拐向中南路時,又看見兩輛汽車撞在一起,等穿過石葵路隧道後,又看見一起車禍。
我也曾經出過車禍,酒後駕車,萬幸的隻是三輛汽車嚴重破損,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一晃,十年就過去了,十年就是一個瞬間,現在想起來,當年的許多理想基本都沒有實現,歲月就突然將我打入到絕症的序列,無論,我多麼的不情願,即使有上帝的存在,我現在還在這個序列中……
婚車,新人步入婚禮大堂。
車禍,行人被送進了醫院。
這一生一死,就在轉眼間,而平時我們並沒有發現生命的價值,我們總認為生命很廉價,生命有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對自己的生命都不如對家裏的一個電器那樣的珍惜,我們似乎總認為生命很皮實,生命的能量很大,大於自然,大於一切,大於我們賦予的各種想象超自然的力量。我們受影視劇的影響太大,好像我們人人都可以像李連傑那樣騰空躍起,一劍下去,砍倒一棵大樹,幾拳,就會搗毀一個建築。其實,生命很脆弱,生命的脆弱被我們忽視了,然後,生命就不斷地以各種小的疾病提醒我們要重視他們,而我們卻視而不見,好像世界唯有生命是我們的身外之物,其他財富與名利都是我們追求的目標。我們比房子、比車子、比孩子的學習成績,我們比財富、我們比權力、比誰更加靚麗,還有許多美麗的女人更可怕了,在嚴寒的冬季,上身穿裘皮,下身穿絲襪,上身是冬天,下身是夏季,更多的男人,喝酒後駕車,我就曾如此。我現在多麼懊悔啊,但我的生命此時已經無力喚醒我的覺悟,他要拋棄我了,他要離我遠去,他對我曾經那麼的熱愛,不斷提醒我要珍惜,而我卻將生命當作了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