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正式任職發言完畢後,就到了記者們提問的時間了。
“淩總,經曆了一個月前那場婚禮您要怎麼做?被當場拋棄您的心情又是如何的?”某雜誌社記者語速超快地問,這般直白、這般厚臉皮真是太不怕死了。
厲元忍不住擰眉,這家不會看臉色的雜誌社,必須弄掉。
全場都好整以暇地盯著台上的淩晨,等待她的回答。
或看笑話,或表同情。
“婚禮已成,自然是好好過婚後的生活,難道郝記者你結婚了不是這樣的嗎?”淩晨冷靜回應,而且直接忽略後麵的那個問題。她的視線還很好,能看見那個記者胸前的名字。隻不過,她的視線裏好像隱隱帶著淩厲的鋒芒。
厲元動了動肩膀,嗯,應對得很好。不害怕這些八卦記者的提問,不當場撕破臉,但也不能太客氣。
下邊的記者團頓時起了不小的騷動。
但是不管下邊怎麼騷動,淩晨依舊挺直了腰板看著下邊,倒有一副你想問什麼盡管問的態勢。
無形中被嗆了一下的郝記者暗中咬咬牙,正要開口再問,公關經理寧國華就開口了:“一個人隻能問一個問題,這位記者請你坐下。”還禮貌地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態度真是好得沒法挑剔。
郝記者也隻能暗恨,不情願地坐下了。
“淩總,對於您的新婚丈夫在您的辦公室大鬧一場,然後又怒砸記者相機的事情,您怎麼看?”又是一個重磅問題。
厲元氣得臉抽了一下,很好,又是不會看眼色的,這麼不把厲家放在眼裏,這家雜誌社也要弄掉。
全場都安靜地看著淩晨,等待她的回答。
這種安靜就如尖細的針一樣於無形之中紮入肌膚,痛卻無法叫出聲,很煎熬。
在場的王佳賢忽然很後悔跟著出席這次發布會,這些該死的記者怎麼盡問這些問題?!該死的,這種詭異的氣氛真的太讓人難受了。
她忍不住扭頭看向發言台上的淩晨,其實,最難受的估計該是淩Boss了。淩晨作為一個女人,被記者問到這些問題,其實真的是一種侮辱。赤裸裸地被揭傷疤,任誰都不好受。
王佳賢心軟地在心底同情淩晨。
可是淩晨哪裏需要這些同情?
“你是哪個雜誌社的?”淩晨沒有正麵回答,卻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呃?問這個幹嗎?這是要私下找人搞掉他們嗎?但是也不對啊,這麼光明正大地問,到時候他們雜誌社倒了,那大家肯定都知道是她幹的。
搞什麼東東?
那位記者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實回答了:“我是XX雜誌社的,淩總不正經回答問題,問這個幹嗎?”言下之意是你扯三扯四的幹嗎?
現在的記者既毒舌又膽兒肥,赤果果地不把厲氏放在眼裏嗎?!
厲元真是想一棍子敲掉這個記者的腦袋。
按理說,他都五十好幾了,又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不應該跟一個小記者置氣。可是,這個記者問的東西全跟他兒子有關,全是在詆毀厲家,更何況他還生著厲風行的氣,因此不免鬧起脾氣來。
但是他還不能喧賓奪主,今天的主角是淩晨,要教訓這個記者也得她來教訓。
他就靜等吧,這個兒媳婦還不至於草包到要他這個公公出麵。
“關於你所問的事情,我們公司的公關經理寧國華經理已經在MBB電視台發表過講話,事情已經得到了澄清,你是不知道嗎?”
被點名的寧國華站得更恭敬了。
淩晨的薄唇微勾,但是眼底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卻是冷冷的諷刺之意。
那個記者不防她會說這個,愣了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表現出記者該有的素質,他正要開口反駁,淩晨清冷的嗓音又回蕩在會場裏:“到了現在還問這個問題,究竟是你們雜誌社沒好好做功課還是你們不認可寧國華經理的辦事方式,”她停頓了一下,好似在給記者喘氣的機會,最後幾個字慢慢地從她的紅唇吐出,“和能力。”
記者大驚,先是被罵沒做好功課,這可真是丟自己雜誌社的臉。然後又被指他們不認可寧國華的辦事方式和能力,那可真是好大的一件事。
寧國華能當上K城商業帝國的公關經理,那得是有拔尖的能力,在公關界,更甚於在整個傳媒行業,他的公關才能都是得到極大的認可的。
誰敢不認可、看不起他?除非是真的比人家厲害!
好大一個罪名啊!
他們這不是招打嗎?
那位記者有些惶恐,但又很生氣,這個女人忒會汙蔑人!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