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心就如被錘子狠狠一砸,痛得她麵色發白。
看著這兩人的神情,路瑤雙心裏一陣快慰。
她絕不會讓自己討厭的人活得痛快。
她不是沒聽說厲風行之前在飯店裏當著厲元、淩晨的麵給淩固難堪的事情。
她想,自己說話在淩晨麵前討不著好,但是在淩固麵前絕對可以。
路瑤雙麵上露出笑意,可是下一秒,一個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啪”的一聲和著路瑤雙的驚呼,十分響亮。
整個畫廊好似都有些震動。
淩晨和淩固愣住了。
路瑤雙也驚得捂住疼得火辣辣的臉扭過頭看著打自己的人。
“人模狗樣。”淩寒那張清冷的五官此刻就如寒冰,散發著懾人的冰冷之意。他那雙眼睛猶如利劍,恨不得直直將眼前這個女人刺死。
“你竟敢用你的髒手打我?”路瑤雙氣得兩隻眼睛泛起了水潤。她嬌生慣養,從未被人打過耳光。
“打你還髒了我的手。”淩寒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打她的手,然後轉身道,“走。”
淩晨看了淩寒一眼,然後推著淩固的輪椅轉身離開。
路遙雙忍著臉上的火辣,氣急敗壞地指著三人的背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語氣裏的惡狠跟她的長相完全不符。
路遙雙盯著淩寒的背影,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打我的人更不會放過。
觀看畫展一行,因為這個小插曲變得格外破碎。
三個人的心情十分沉重。
回到家後的淩固將自己鎖在書房裏,他不讓其他人來打擾自己。
不管淩晨怎麼敲門,說什麼話,淩固都不回應。
淩晨站在門外,仰了仰頭,似乎在抑製著什麼。
這種心情真像當年得知父親失去了走路的腿那樣痛。
淩寒倚在走廊的欄杆上,麵色沉重地盯著淩晨的背影。
今天路瑤雙的話語就像刀一樣狠狠紮進自己的心裏,她傷害了他父親的自尊,也戳痛了他長姐的心。
他早就知道這個商業聯姻對淩晨沒有實質性的好處,有的隻是無盡的傷害。
可是,今天親眼見到有人當著她的麵侮辱她的時候,他覺得她受到的傷害遠遠不止他能想到的。
而父親,已經是個年邁的老人了,竟然還要這樣被人戳心窩子,他憤怒得幾乎要衝上去殺了那個女人。
他一點都不想淩晨犧牲自己來救淩氏,可是他又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
他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自責、無奈。
淩寒狠狠咬著牙齒,逼自己抑製內心的狂躁,然後轉身離開。
這一夜,三人無眠。
厲家。
厲元看著手機上網友偷拍淩晨和他父親在畫廊裏愉快看畫展的照片,但是他的心情很沉重。
因為有人將路遙雙在淩固麵前放肆的事情告訴了他。
厲元關掉手機,皺起了眉頭。
金山在身邊能感受到厲元身上的低氣壓。
這件事情的發生,還是與厲風行有關。
因此,金山不敢說話了。
書房裏一陣靜謐。
臥室裏的厲風行絲毫不知道路遙雙的事情,他隻知道淩晨昨晚沒回來,而今天她又跟著他父親去看畫展,還看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