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她才醒來,吃了點藥和東西又睡下了。
厲風行和厲元在書房談話。
“你想要什麼交代?”厲元坐在書桌前,他看著對麵一臉沉色的厲風行。
他們在談路瑤雙的事情。
厲風行沉默了很久,似乎內心有些掙紮。
“我欠的債太多了。”這一句話,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東西。
厲元聽了,心裏很難受。
他總希望有一天厲風行能成熟起來,可是他不想厲風行以這種方式成熟。
看著厲風行痛苦卻強忍的眼神,厲元在心裏歎口氣。
“我的要求是她必須在那個地方孤獨終老。如果你覺得難以開口,我去跟路家的人說。”厲風行下定了決心。
他說的“那個地方”是路家的人給路瑤雙找的在國外的一個偏僻的小莊園。
厲元臉色一變。
“你知道你姨媽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她會很傷心的。”
他知道,那也是他唯一的一個表妹。
可是,他也隻有一個妻子!
淩晨沒死在那場爆炸事件中,是上天眷顧她。可是如果上天不眷顧她呢?他不敢想!
而且,那次爆炸,死了人!那可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路瑤雙是個殺人凶手,她沒有被判死刑已經是最大的縱容了!
他的這個要求,不過分!
厲風行不想跟他多說,站起來離開了書房。
隻留厲元一個人在身後沉思。
晚上的時候,淩晨的燒退得差不多了。
她醒來的時候,厲風行不在家。
她吃了點飯,然後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發燒最不好的就是頭特別沉,全身都又軟又疼。
淩晨待在床上,有些難受。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誰摟在懷裏。
“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身後傳來厲風行的聲音。
淩晨翻了個身,正對他。
“全身都不舒服。”她埋頭在他懷裏,悶悶地說一句。
厲風行歎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兩人就這樣躺了很久。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淩晨先開口了。
因為在他的懷裏,她的聲音悶悶的。
厲風行聽了後,知道她又在為左朝的事情擔心苦惱。
她一直在為另一個男人擔心,可是他不能指責她。
沒有左朝,也許她就不在了。
“你現在腦子就夠沉的了,還要想這些,疼不疼啊你!”厲風行厲聲嗬斥,但是聲音很輕,他還是心疼她的。
淩晨不說話了。
“不開心了?”他碰碰她的臉頰。
淩晨動了動,有意避開他的手。
厲風行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可是,就是這樣的她,令他的心像泡在水裏一樣,軟得一塌糊塗。
“我給他找最好的醫生,給他們家提供最好的保障,好嗎?”他軟聲軟語地哄著她。
事情既已發生,而路瑤雙不會死的事實又不會改變,那他們就該做點實際一些的事情。
國內的醫療水平也許達不到,可是國外的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