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細細看了看眼前的夕霧,那張臉,跟墨心長得一模一樣。說她跟堇川沒有關係,誰也不能信啊!心底不由暗暗稱奇,君陌找了那麼久的一縷魂,竟然曾經就在他眼皮底下。這下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但眼下卻有個問題,怎麼把她帶出天界呢?
“墨心,把披風先給夕霧披上吧!你自己盡量低著頭,待會讓阿芙走在你前麵麵。”在冒險也隻能試試了。
天界仙門,瑤池仙會結束,眾多神仙們一哄而散都在聚在了仙門台上。蘇風本想趁亂趕緊離去,不想過來與他道別的神仙就沒停過。更糟糕的是,銀川也過來了。
“蘇風上仙,銀川有一事相詢,想到昆侖虛一擾,不知可否?”墨心聞言,差點咬著舌頭。
蘇風淡淡一笑:“銀川神君要來,蘇風自是恭迎。隻不過,仙會上酒實在是喝多了,不便招待,銀川神君不妨過兩日再來,蘇風定當親自迎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銀川也不好強人所難,便隻能點點頭。
“銀川!銀川!”有道甜美的女聲傳來,眾神仙都為她開了道。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傳聞中的雲初公主。但對墨心來說,或許叫她木晚秋更熟悉些。
雲初公主一上來就挽著銀川的胳膊,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嬌嗔道:“銀川,你是不是在躲著我?”她也不顧這眾目睽睽,反正識趣的上仙都會自覺轉臉。
銀川撥開她的手,淡淡地說:“雲初,別鬧。趕緊回你彩雲閣去。”雲初公主嘟著嘴,說什麼都不肯走,又死死地扒著他的胳膊。上仙裏有的一臉趣味看好戲,有的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蘇風也趕緊招呼阿芙準備離開,隻是,晚了一步。
“等等,她是誰?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披上聖衣鬥篷?”蘇風心下也不由皺了眉頭,聖衣鬥篷有兩件。當初師尊在雲初公主滿月時送了一件給她,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是他疏忽了。
雲初公主一把掀開鬥篷,夕霧那張小臉頓時失了血色。對麵的銀川和雲初公主瞪大了眼睛,二人同時驚呼:“墨心!”夕霧一臉茫然,望向蘇風,蘇風隻是對她微微搖頭。而正主墨心,卻被阿芙死死地掩在身後。
銀川越過雲初公主,一把拉過夕霧問道:“墨心,你前麵到底去哪裏?為什麼會在天界?”夕霧現在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當初墨心見到自己時的驚訝,後來蘇風見到自己時也是驚訝,現在銀川和雲初公主見到自己直呼墨心。想來,自己這張臉,跟墨心必定長得一模一樣。那她見到的墨心為什麼又不是這樣的呢?難道是蘇風給她施了法?
雲初公主一把拉開銀川的手腕,瞪著淬了毒般的眼睛對夕霧怒道:“你區區一介鬼差,竟膽敢擅入天界!怎麼,你是對銀川念念不忘嗎?都敢追到天界來了麼!”銀川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冷冷的,這已經夠讓她惱火的,現在還看到了墨心,這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銀川不理會雲初公主的怒氣,隻是把她拉過一旁:“我先帶你回地府吧!什麼事情都回去再說。”
可雲初公主卻一把抓住銀川,望著銀川有些淒楚地冷笑一聲:“以前堇川在,你眼裏便隻有她,輸給她沒沒話可說。可你不是說對她至死不渝嗎?怎麼,現在又多出個墨心,你說的容不下第二個人呢?她算什麼!”說道最後,梨花帶淚。
銀川麵色不太好,隻是淡淡地對雲初公主說:“休要胡言。”
“雲初,休得胡鬧!”青衫襦巾墨發微揚,手執一把桃花扇,閑庭信步而來。溫文爾雅的氣質中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感,這男人,墨心見過,正是上次在苗疆被她砸中的公子,名喚臨淵。
見臨淵走來,上仙們紛紛行禮叫道:“參加太子殿下。”臨淵將眾仙散去,才走到雲初公主麵前。
“雲初,你也回去。”雲初公主說什麼都不肯,就是一個勁地扒著銀川。臨淵搖搖頭又望向蘇風:“蘇風上仙,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我天界的夕霧仙子,不知蘇風上仙要帶她去哪?”他這話一出,驚呆了旁邊兩個人!
銀川緊緊盯著眼前的人兒,那張臉,一模一樣,但冷靜下來一看便知不是同一人。這女子,安靜溫婉,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那氣質跟墨心完全不同,他竟然看錯了!他鬆開手,退了一步,有些不甘心問道:“你真的不是墨心?”夕霧看著他,搖搖頭。
雲初也細細打量了夕霧,這女子身上不僅沒有墨心的陰氣,甚至有著比自己還要濃烈的靈氣,這絕對不是一個生活在冥界的鬼差可以有的。她現在不得不相信,這女子,不是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