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二人的調情,銀川和君淮隻能默默選擇偏過頭。
君陌有些得意地看著扭過脖子的兩人,衝他們笑道:“好了,再扭小心把脖子扭到!”
君淮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君陌那砸去:“不是早跟你說過嗎?秀恩愛也要分個場合!這樣好嗎?這樣合適嗎?真是太不像話了!”君陌一把接住空空的茶杯,笑而不語。
銀川擺擺手,拉過君淮坐下。“還是說正事吧!”他實在是很急迫想知道,當年他到底錯過了什麼。“當年三十三道天雷齊下後,我去看過堇川的身體,已經脫離的仙骨,根本不可能再經受任何一道天雷。而且天界眾目睽睽之下,都看到堇川魂飛魄散的,可為何她還能完好的保存了真身,還……還能重生!”
君淮執起茶杯飲了一口,轉頭望向懶懶散散地斜靠在椅子上的君陌:“這後麵的問題,你自己回答吧!”說完,又轉回對銀川道:“後麵的事情呢,我跟你差不多了,不過你倒比我幸運,有閻王罩著,還可以留在冥界當判官。可我呢,卻我替這小子十世輪回,我當個大哥容易嗎!”說完他也學著君陌斜斜靠著,雙腿搭在桌上。隻是,他那般風華之人,配上這副慵懶的無賴像,卻十分不符合他的氣質。
君陌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兄長這副模樣,無賴像也不是誰都能學得來的,這說明做無賴也是需要有技術含量的。他有些得意地笑起來,坐正後,放下茶杯,坐到銀川身邊緩緩開口道:“上古有本禁術,可以身換身,極地養魂,讓魂飛魄散之人重生。當年去天界之前,我已經在魔界布下了陣,啟動上古禁術。”
銀川愕然:“光聽禁術二字,就知這法術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恐怕要施法的人付出很大的代價吧!”
君陌神色不掩讚許道:“果然是銀川神君,不愧是褰煌上神最得意的門生。一語中的!禁術的首要條件就是,我得散去一魂一魄,包裹住她的一魂一魄。在最後一道天雷來時,真正散去的是我的一魂一魄。也隻有這樣,才能拘住她的一魂一魄重生。那一魂,是夕霧,那一魄,是墨心。隻要那一魂一魄活著,再聚集飛散掉的其它魂魄,最後聚集到她的真身上,她就能真正重生了。”
銀川忍不住內心的翻湧,君陌如今說起來,是一副淡然無謂的樣子。可當初真正麵臨時,是該需要多大的決心和勇氣才能做到的!這就是他會輸給君陌的原因吧?不是他不敢為堇川去死,而是麵臨如此絕境時,他還能有條不紊地策劃一切,掌握一切。這樣的果敢,這樣的手腕,這樣的魄力,都是他自愧不如的。在他這副玩世不恭的麵孔下,到底還隱藏著一張如何沉穩的臉?
銀川收拾起那震驚後的心情,才接話:“你說要把飛散掉的魂魄聚集到她的真身裏,可是她真身不也被天雷劈散了嗎?”
“是被天雷劈散了,但是你忘記了禁術的兩句精髓嗎?以身換身,極地養魂。以我身換她身,以天地至極之地聚魂。所以,她的真身並沒有被天雷劈散,被劈散的真身是我的。而她的真身,以我身在投入烈焰中以血脈鍛造出她的肉身,這便是以身換身”君陌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語氣,仿佛他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在敘說別人的故事。
銀川忽然想起了九重深淵,當初為了尋找墨心去了哪裏。裏麵每層都下了結界,他拿到劍後,直接暈倒在深淵裏,可醒來時已經在天界了。他問過玄風,玄風很肯定地說他是暈倒在黑目山上,但他卻不知九重深淵。如今想來,保護得這麼嚴密,恐怕當時堇川的真身就在九重深淵裏吧!但是,君陌的真身若是散了,那他現在這身是什麼?銀川不由用眼神對著君陌渾身上下掃了一遍。
君陌嘴角一斜:“不用這麼看我。我真身確實毀了。不信?把手伸過來。”銀川不解地伸過手去,君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頓時的冰冷感傳到銀川的手腕上,他立馬縮回手。
“銀川訝異道:“怎麼會這麼冰冷?”
君陌還是那副淡然的語氣,不過卻多了一份肅然:“因為我現在這具身體,是以極寒之地的冰塊加上極炎之地的火煆燒出來的。最重要的是,加上父親的血,兄弟的肉。”
用極炎火燒極寒冰,還要父親的血兄弟的肉!這種行為隻能讓他對君陌大喊一聲:“瘋子!簡直就是瘋子!這也是禁術上說的?你到底是有多大的把握,敢這麼做?”
君陌挑了挑眉道:“禁術之所以是禁術,不外乎三點。其一,違背天理,逆天而行。其二,未經實驗,效果不敢肯定。一旦開啟了,最後若是失敗,就是兩條人命。其三,參照第二點,因為未知,所以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劫難。所以啊,對禁術最大的恐懼,就是未知。因為未知,有可能就被放棄了,但開啟了,就要隨時麵臨‘有可能’發生的結果。這一切就像在賭博,而禁術就是一場浩大的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