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煌無言以對,如果這些事情都有聯係的話,那隻能說明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可真是心思比海深。“我過去吧!”既然那邊分得如此複雜,他實在不放心在魔界等消息了。
君陌搖頭:“不,真是不要,你還是盯緊堇川要緊。我們先自己想想辦法出去吧,畢竟天君也在盯著你,你一來這,就等於把天界那一群麻煩都帶過來了。放心吧,你兒子慧根很深的!”他望向躺在林間的堇川,“照顧好她,我走了。”
“好吧,若有危險一定要通知我們。”
君陌睜開眼長籲一口氣:“銀川,你對參禪這種東西怎麼看?”揉揉發麻的腿,要參透禪機,估計還是得打坐。
銀川淡淡地說:“鮮少涉獵。可有問出什麼嗎?難道這裏跟佛門有什麼關係嗎?”
君陌歎了口氣,將這裏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邊。銀川也頗為無奈,他向來不參禪,覺得太過深沉。不過他一向聰穎,很快便能理解這無妄二字,可具體要怎麼做,還有待思量。
君陌忽然想起了蘇風,他不管是道義還是禪機向來都是信手捏來。雖平日裏沒少聽他說這些,但他聽進去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無妄,真實,何為真實?“光知道無妄是什麼意思又有什麼用?關鍵是怎麼做呀?”君陌揉揉太陽穴,十分困惑。
與君陌相比,銀川顯得平靜多了。似乎想通什麼,他立刻閉目盤坐。無妄之河,虛虛實實,他們現在困在這倒是是真是還是虛假?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若是真實,如何將之虛化?虛之,莫非是指靈魂?靈魂虛化,元神出竅?他想到這,立馬掐訣,卻心下一驚,元神!元神出竅,沒有反應!這是為何?他忽然被自己一個大膽的猜想給嚇到了,難不成他們現在就是靈魂體?難道在穿過那幻境時,他們就已經元神出竅了?那他們的真身豈不是在河上?這樣理解的話,似乎也有些得通。以此推論的話,那這間密室豈不是一個虛體?虛則實之,所以我們怎麼也劈不開。反之,實則虛之,那麼他們化成元神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身體了?這做法雖然很冒險,但不也是一種置死地而後生嗎?也許這生死,才是無妄的真正禪機也不可說。
他將自己的想法對君陌說了一遍,決定自己先試試,若是成功了,君陌可照做。若是失敗了……
“若是我失敗了,答應我,替我守住蓬萊仙島。那是師父的遺願。照顧好小師妹,我照顧了她那麼多年,最後卻被你拐跑了。還有大師兄,我敬重那麼多年的大師兄,最後卻是你大哥。所以啊,我守了那麼多年的蓬萊,也一並交給你了。”
君陌拍拍她的肩膀:“別說這些喪氣話!比起蓬萊仙島,我可更喜歡九裏春山。所以啊,蓬萊還是你自己守吧!那丫頭要是醒來不見你了,肯定得怪我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兄弟的幸福可全在你手上了,必須活著!”
銀川微微一笑,勘破生死,歸去來兮。
他開始掐訣打坐,白色的光在他周身越來越旺,到最後成了灼目的光芒。他的身體慢慢地又了變化,黑色的頭發開始變模糊,漸漸地他的臉也模糊了。直到整個人都變得模糊了,那灼目的光芒才漸弱下來,但他的身體也已經快虛化得看不見了。在最後一滴水落下,光芒消失了,銀川的身體也消失了。
銀川在消失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那是靈魂抽離身體後被身體召回一種靈魂感知,就如同被驚醒一樣,有一瞬間的顫抖。在他抽離前,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扭曲很難聽,但他還是費勁對君陌說出兩個字:“成了。”
君陌也總算放心了。他立刻按照銀川所說的做,白光流轉,人形虛化,化成一滴水落下,君陌也消失在這黑暗的空間裏。
君陌感覺被人晃了幾下,這才醒來。銀川笑著拉他起來:“活著的感覺不錯吧!”
君陌苦笑一聲:“這鬼地方,永遠不想來第二次。這黑漆漆的,又是什麼地方?有河?這裏是才是無妄之河的真正河麵,我們先在在地下。”
銀川點點頭,他十分警惕地看著前方。“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氣息,明明感覺上很微弱,卻讓我有壓迫感。”
君陌也頓了頓:“不錯,應該在前方。我們順在河岸走過去看看。”兩人順著濕滑河岸走,頭頂上時不時滴下幾滴水,這無疑讓兩人緊張的心情增加到了極致。越往前走陰風越大,其中夾雜著一股腥氣令人做嘔。可是,麵前的路突然斷了,嶙峋的石壁擋住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