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一隻腳抬起來。”蘇大夫冷靜的說。
艾芷琪聽了蘇大夫的話,抬起一隻腳,可是她完全就站不住,單腿著地的她,那隻懸空的腳,忍不住落在了地上。
身體裏感覺空蕩蕩的,沒力氣。好像,風一吹,自己就會倒在地上。
蘇大夫默默的讓她坐下來,說:“吐血,說明你的內髒有問題。”
“內髒?”艾芷琪弱弱的問。內髒有問題?是說五髒嗎?
蘇大夫有說:“單腳站不住,說明你的平衡能力正在減弱。”
艾芷琪完全聽不明白蘇大夫的話。看著蘇大夫,雙眼迷茫。
“你得了慢性心髒病晚期,還不知道嗎?”蘇大夫淡淡的說。對於每一個得絕症的病人,都不會表示的特別悲傷,如果身為大夫的自己悲傷的告訴病人病情,病人會更悲傷。
“什麼?”艾芷琪一場冷靜的看著蘇大夫。自己心裏,就好像沒有被任何武器刺中,反而是意料之中。
蘇大夫沒有說話,隻是歎氣。
慢性,心髒病,晚期。這是什麼時候開始得的病呢,為什麼自己一無所知。胸口漸漸開始疼痛,難道是這個原因?原來,不是像姐姐口中說的,不是簡單的勞累造成的,難道姐姐騙了自己……姐姐一定有原因才隱瞞自己的。也許……帶我來杭州,也是有原因的……
苦笑,眼淚脫框而出。早就是必然知道的結局了吧。也許死亡,並不可怕。就把自己的心髒一起帶走,那樣,就不會受傷了。
深圳。
孫意傑走遍了深圳每一處角落。
芷琪,你一定要等我。孫意傑在深圳的大街小巷張望著,跑遍了深圳每一家醫院。
“請問有艾芷琪這個病人嗎?”
“不好意思,沒有。”
……
竹屋。
“芷琪,看我拿什麼回來了!”艾芷蓉手中拿著大包小包,進來。
艾芷琪坐在床上,對姐姐微微一笑,說:“是什麼?”
艾芷蓉拿出吹風機和剪刀,說:“上次你不是說,頭發太長了不好打理嗎?那麼,想不想變漂亮?”艾芷蓉溫柔的笑笑。自己的技術可使超一流的。
艾芷琪還是笑笑的看著艾芷蓉。是吧,也許得了絕症的人,頭發也會慢慢掉光的吧。艾芷琪沒有悲傷,隻是淡淡的去麵對生活。
還好,身邊有她。有她陪著,就夠了。
……
艾芷蓉一把一把的剪去艾芷琪的長發。長長彎彎的頭發一縷縷掉落在地上,由幾縷堆成幾堆。艾芷琪輕輕閉著眼睛,流不出眼淚。
心,好像空了。頓然,空蕩蕩的。
“姐,得了絕症的人,頭發也會漸漸掉落的對嗎?”艾芷琪閉著眼睛,淡淡的問。
艾芷琪的話讓艾芷蓉一驚,她停下動作,緩緩的說:“你怎麼……問這個呢?”
艾芷琪睜開眼睛,溫柔的回答:“尤其是得,慢性心髒病晚期的病人,對嗎。”嘴角淺淺一笑。
艾芷蓉手中的剪子頓時掉在地上。芷琪,知道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問。心裏突然湧來悲傷的潮水,即將淹沒心髒。
艾芷琪笑笑,那笑容那麼自然,那麼陽光,那麼不怕死亡。說:“我都知道了。”
死亡並不可怕。自己不會害怕死亡。
南京。
“上海沒有,深圳沒有。芷琪,你會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