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之地的冬天來的這樣的洶湧,飄落的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止,悠閑而且緩慢的飄落在這片大地之上。雖然是北國的城市,但是這個城市的這個季節卻很少下這樣大的雪,這仿佛是一場洗禮,帶著對未知的期待,給予人神智的啟迪。
但是在這樣的日子裏麵,夏佑葵卻光榮的病倒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生病的夏佑葵,這一次病的突然而且洶湧。許是因為季節上的驟變所引起的發燒,亦或是心裏受了很大的打擊。這一點,沒有人確切的知道。
黎淺緊緊的皺著好看的眉毛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心裏麵既擔憂又急躁,這樣的昏睡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了,為什麼還是沒有醒過來?
黎淺想起來昨天下午命運安排的會麵,不由得歎氣。那時候他帶著強裝堅強的夏佑葵回到賓館的時候,她就這樣昏了過去,他嚇得半死,連忙將她送到醫院,經過醫生的診斷才知道不過是季節性發燒感冒。
但是,真的隻是季節上麵的不適應嗎?黎淺苦笑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並不是那麼簡單。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時間裏麵,他都沒有看見佑葵有過那樣的失控的樣子。
五年之前,他不知道醫院裏麵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隻是看到佑葵失魂落魄的回來,然後讓自己帶她走。而在墨爾本的這五年裏麵,每個人似乎都知道青洛是絕對不能在佑葵麵前提起的名字,那個人成了生活之中最大的禁忌。
這五年之中,夏佑葵都以謙虛有禮,似近卻遠的樣子和自己相處。黎淺知道,她從來不曾忘記過那個人,但是黎淺也知道夏佑葵自己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和那個人在一起了。這就是黎淺一直沉默的原因,因為知道最後的結果,所以又何必非得怎麼樣。
這五年裏,他看著夏佑葵越來越理智強大,再也不複當年初見時的畏光懦弱。而昨天下午,那個蹲在馬路邊顫抖的她,卻讓人似乎又看見了最初的那個她,雖然孱弱卻很真實。
想到這些黎淺不由得嘲笑自己,又到底要做什麼?這是在嫉妒那過去的,已經被埋葬的豐盛愛情嗎?又有什麼用?不過都是過往。
“淺?”我幽幽的從昏睡中轉醒就看見坐在床邊的黎淺,不由得呼喚出聲:“這是哪?”我不解的望著周圍的陌生環境。
“你醒了?這是醫院!你昨天發燒昏迷了!”黎淺看見床上的人兒轉醒,不由得放下一顆心。
“是嗎?”我隻覺得頭昏腦脹,渾身酸痛,不太記得昨天的事情。
“是呀!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什麼問題了!”黎淺溫柔的笑了笑,扶著我坐了起來。
“對不起哦,害你擔心了。”我笑著道歉,知道自己這樣突然之間的病倒,一定給黎淺添了不少麻煩。
“知道我擔心,以後就照顧好自己。”黎淺溫柔的笑,給我後背墊了一個靠墊。
“好。”我含笑點頭。
時至下午三點。這個城市還在飄雪。
黎淺被公司的主管三催四請,外加上我的威逼利誘,終於答應先回公司去處理一下事情再回來照顧我。我知道黎淺對我非常的好,也非常的溫柔。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溫柔而讓我覺得怎麼樣也沒有辦法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收下這份好。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不斷飄落的雪花,又覺得全身都浸在冰窖裏麵。我不由得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以及這五年來魂牽夢繞的傾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