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時間我經常的做噩夢,在午夜的時候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後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麵獨自麵對。
那個時候我經常夢到自己長了一臉的膿皰疙瘩,我捧著我的臉像是著了魔一樣不停的擠著,看著鮮血和黃白色的膿流出來,覺得非常的惡心,想要讓自己的雙手停下來,但是雙手像是脫離了大腦的控製一樣不停的擠弄。夢中驚醒,我奔到廁所去看自己的臉,完好無損。但是剛剛那種夢中的惡心可怕的感覺卻久久的留在我的身體裏麵。
有的時候,我還會夢見父親滿手的鮮血抱著還是嬰兒時候的我,倒在孤兒院的大門前。我驚恐的想要上前扶住他,卻隻能看到從他雙手和身體不斷湧出的鮮血,像是這個生命無法阻擋的流逝。在那樣的夢中醒來,我會無法抑製的嚎啕大哭,因為深切的知道那是過去的事情,因為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無能為力,所以為了我所失去再也沒有辦法擁抱的人,而悔恨不已。
有的時候,我還會夢到一個陽光明媚的冬日午後,客廳裏麵還殘留著火鍋的味道,我窩在沙發上麵昏昏欲睡,青洛收拾完桌子之後,為我蓋上被子,讓我舒服的睡覺,我握著他的手,看著他含笑的美麗臉頰幸福的入睡,但是醒來之後我麵對空空蕩蕩的房子再也找不到青洛的身影,像是知道自己的失去,發了瘋一樣的在整棟別墅裏麵叫嚷著他的名字,卻再也得不到他的回應。每當我在這樣的夢中醒來,我都會寥落心酸的掉下來淚來,因為清醒的我知道青洛為什麼不見了,也知道為什麼我再也找不到青洛了,也知道為什麼我再也無法握著那個人的手輕柔的入眠了。
後來,我才知道夢本身源於人的深度思維,那些思維不受大腦理性的控製,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將你的所有弱點都狠狠的紕漏了出來。我無法得到安寧,靈魂的焦躁不安讓我隻能隻能不斷的向前,成為一柄複仇的長矛。
“Alma,冷氏集團那邊有什麼動靜?”為了要和水晶之意洽談餐廳改造的方案,我和Alma正驅車前往水晶之意。
“TITA所有餐廳的質檢都已經在專業人員的陪同下完成,現在TITA正處於內部裝修階段。”Alma回答道。
“那……”我正想說什麼,車子卻突然一個急刹車,我重心不穩撞到了前麵的車椅。
“你是怎麼開車的?哎?!你們是什麼人?”車門被粗魯的打開,Alma驚慌地問道。
“你是夏佑葵?”麵前的少年手握黑色手槍,指著我問道。
“是。”我雖然驚駭但是也大抵猜得到是衝著我來的,我五年前就見過血腥場麵,這般握著搶的少年是決計嚇唬不了我的。
“和我們走吧。”少年從旁邊的人手上拿過來黑色的頭套就要給我套上。
“不行,你們放開CFO!”Alma驚嚷道。
“Alma,回去告訴黎淺,我被朋友請去做客。”我笑笑的衝著Alma說道。
“夏小姐太會開玩笑了,你以為我們會放她去通風報信麼?”麵前的少年笑了笑,我心中一沉,自知沒戲。
就這樣我和Alma被套上頭套綁架了,這是我23年人生裏麵第一次被綁架,但是內心卻沒有什麼恐懼感。我知道是誰做的,隻是沒有想到方妍姍居然還和**的人有聯係。
車子在城市七轉八繞,故意不讓我知道這是要將我們帶到什麼地方。這是**綁架的慣用伎倆,沒什麼新意。很久之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我直覺被帶到了一個很大的庭院裏麵,這期間他們把我和Alma分了開來,我似乎被帶進一個房間,然後被粗魯的扯掉了腦袋上的頭罩,雙眼得以重見光明。
“我們又見麵了,夏小姐。”帶著陰翳笑聲的聲音傳來,我雙手被綁在椅子上麵,雙眼適應光線以後就看見了,坐在我對麵沙發上的方妍姍。
“沒想到方小姐的待客之道真是粗魯。”我笑著說道,我夏佑葵雖然不是什麼凶猛的食肉動物,但是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
“嗬嗬,這般對你已經是仁慈的了。你惡意打擊方氏集團,我再和你好好的算算賬。”方妍姍唇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