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愛過一個人,一心一意小心翼翼,將那個人當作此生最大的幸運,認認真真的向生命頂禮膜拜。
我曾經愛過一個人,覺得他是上帝賜給我最美麗的垂憐,覺得就算我的前半生有多麼的艱難也都沒有關係了,即使我的生活充滿了欺騙和謊言也都沒有關係。
我曾經愛過一個人,他是應該俯瞰這個世間的絕美傾城之人,而就是這樣的人願意愛我,願意滿心滿眼隻裝著我,而他卻因為保護我而折損了這一切。
在後來的時間裏麵,我在距離這個城市遙遠的國度,生活在另一個半球,無法和那個人擁有一樣的季節的時光裏時,我從來不敢說出來,我有多麼的想念那個人。初到那個城市的時候,我夜不能寐,每日每夜都被噩夢所糾纏。我所有的一切都得不到上帝的眷顧,我所想要擁抱的人,全都沒有辦法擁抱。
我以為隻要像他所要求的那個樣子,至此相忘,他就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以為隻要離得我遠遠地,就再也不用為了我受到折損。我想要好好將那個人放在最好的位置上麵,想要將所有的最好的東西都給他,想要將時間倒轉回我們還沒有相識的時候,讓他重新回到那個驕傲的不用因為什麼而低頭的傾城之人。
但是,當那段時間過去之後,我才了解到我的錯誤,我從未了解過他想要什麼,而是一味的將自以為的東西加注在他的身上。
青洛跟著KeiKei的腳步快速的向前走著,內心的焦躁和恐慌讓他幾乎壓製不住的想要奔跑到那個人的麵前。他的腦海裏麵閃現出他們初相識的時候,那個慌慌張張將門推打在他身上的女孩子,那個時候他驚異於那個女孩子低頭的動作。與這年代囂張跋扈的女孩子不同,她低頭的動作像是一種習慣,而這習慣暴露了這個女孩子艱難的生活。
如果她不是長期生活在寄人籬下的艱苦生活之中,她不會將低頭這件事情養成一種習慣。而當他第二次在璀璨城看見這個女孩子的時候,更是確定了這個想法。那個時候,他百無聊賴的躲在藝館大廳睡覺,卻被魚貫而進的人們打擾了美夢。他本想等他們散了之後再走,卻看見她被藝館的主管欺負。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樣站出去幫了她,這一點都不像是他所做的事情,在他拉住那個女孩子的一瞬間,連自己都詫異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他隻是再也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冷漠的看著這個世界的殘忍。所以當他站在她的麵前,讓她站起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因為她受到的傷害而憤怒了。他看見她沾滿鮮血的手掌,心裏麵竟然出現了一種疼惜。他一點都不了解這樣的自己,一點都不懂這是為什麼。
後來,當他擁抱著那個人,終於了解到自己為什麼會有當初的那些反映的時候,他覺得這一切所有的東西都值得了。他覺得自己被救贖了,那樣被自己所痛恨的過往,那樣悔恨的曾經,那樣沾滿鮮血的雙手,統統都被原諒了。
就像曾經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場豐盛的愛情。而正是因為這愛情之豐盛,而愈加的悲劇。
那個時候,我聽到遠遠而來的腳步聲,心開始咚咚地劇烈跳動起來。我看著那個絕美之人離著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站在我麵前一步遠的地方。我愣愣的看著他,喉嚨有被扼住的感覺。
我明明想要問他為什麼要來,為什麼?我們明明已經說好了至此相忘了,你又為什麼要來?我明明想要問他,你難道不知道這有多麼的危險麼,我們已經分開了,你再也不用為了我而有什麼折損了。我想要叫嚷著讓他離開,不要管我。
而那個時候,我像是失聲了一樣沒有辦法說出任何一句話。我隻能看著麵前的青洛,內心被一種叫做苦澀的情緒所充斥,眼眶幹澀難忍,像是有淚水要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