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送你回家。”疏影著急地說,善良的本性讓她不能坐視不管。
“好,謝謝姑娘了。”他在疏影的攙扶下站起,剛剛在樹蔭下的休息讓他恢複了些氣力。“我家,就在前麵。”
疏影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她細心地看著地麵,沒有發現以靜嘴角的冷笑。兩人一高一矮地在林中走著,為了打破這寧靜,疏影開始找話講了,“我叫疏影,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麼呢。”
“以靜。”
“以靜?不錯的名字啊。”
“你也不錯。”
“哈,其實我也這麼認為。”
“……”
漸漸地,一個古宅出現在林子深處,靜靜地,古老,陰暗。“你的家麼?”
以靜走到門前笑了笑,“是啊,這裏是我家,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午後的陽光應是炎熱的,可一走近這附近,就跟秋天一樣涼爽,空氣中還泛著絲絲冷意。“我家現在就我一個人。”他推開了門,裏麵,一些盆景整齊地修剪好擺在一旁,水龍頭還在洗衣池裏嘩嘩地流著。一副農家宅院一角展現在疏影麵前,她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門旁,以靜的嘴角上揚。
添依坐在椅子上,那個叫疏影的小螢妖已經幾天沒有到這邊了,看來,“朋友”還真是一時興起啊,現在又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吧。還好,衣服已經還回去了。她摸摸腹部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以靜麼……估計已經走了吧,什麼時候她要再去打探一下,那所宅子太蹊蹺。
“老板,我來啦,這一次不知道有沒有空幫忙做兩件漢代的女衣啊?”一男子熟絡地說著,添依起身相迎。
“有空啊,我們坐下來談吧……”在人間,就是這樣的,人與人的關係跟紙一樣薄。
疏影爬上頂樓的天花板,上麵還擺著一些花盆,她興奮地這朵聞聞那朵摸摸,看來以靜很喜歡種花嘛。以靜隻是在一旁看著,什麼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這樣純粹的笑容了……
“以靜,這是什麼花啊?”類似於君子蘭的花瓣,隻是顏色卻是棕色的,花蕊也是奇特的構造,香味應該也不錯吧……她伸出了手。
“別碰!”以靜向前攔住了她的手,此時那花蕊卻忽然噴出了毒液。可惡,他捉住自己的手腕,毒液還是濺到了他手掌上,錐心的刺痛,手上立即出現了黑煙,黑色血液正在一滴一滴地向下流淌,滲進了泥土。
“怎麼辦……以靜你一定很痛吧,我給你包紮一下。”疏影到處找著碎布,可在樓頂上,除了花就是土,沒有碎布了。他的黑血還在流著,傷口像是止不住了一樣,以靜半跪在地上,太大意了,竟然忘記這頂上還有以前種的飲血花……
疏影手忙腳亂,拿她的衣服包紮吧!疏影看了看身上的青紗,這,這可是為了幫助朋友啊!一咬牙,她想扯下裙擺的一角……“不要!”以靜看到她的意圖,馬上阻止,神色驚慌。
“你現在受傷了,不止血怎麼辦……”疏影焦急地看著以靜的手掌,沒有發現他的神色。“要不我幫你擦一下吧。”扯不下來,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
“不用不用,千萬不要弄髒這件衣服!”以靜把傷手背在身後,“我們下去吧,我下麵有膏藥。”他起身走下天台,似乎是有意地躲開疏影的碰觸。
疏影隨後跑下樓,看到以靜一下子又閃入了一個門後,她跟著走了進去。裏麵一片漆黑,陽光隻停留在門外。四周的空氣中彌漫著陳木氣味,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黑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前方走動。以靜走到儲物櫃前,上麵的塵埃鋪了一層,可見很久沒有人碰過了。他拉開櫃門,從瓶瓶罐罐中拿出了一瓶細長頸瓷。急急的把白色粉末撒到手掌上,疏影隻聽到細微的悶哼聲,不一會兒以靜就走到了門口,手上跟沒事了一樣。“我們出去吧,給你看些別的東西。”
“你的傷口……”
“已經好了。”
“哦……”疏影聽話的走了出去,這個宅子怎麼有些奇怪啊,還有沒人住的舊房間。而且,正值5月的天氣,竟然這麼涼快,是這裏的風水太好?一邊走一邊細細地觀察,以靜把她領到了另一個房間裏。疏影一到裏麵就覺得難受,仔細一看這裏麵堆著一些五行八卦的東西。她在門口停住了腳步,這個地方難道是族長說的什麼道士住的地方嗎?
“這裏是我曾經用過的東西。”他摸著那些東西,“忘記了你沒有人類的身體是不能靠近這裏的。”他頓了一下,像是回憶著什麼,“我們走吧。”又出了門,像是帶著疏影在參觀一樣,或者說本就如此。
疏影在他的帶領下幾乎把整個宅子轉了個遍,晚上,以靜領著她到了一個房間,“你不介意的話在這邊住下吧。”以靜笑著,因為受傷而有些蒼白的臉卻因此而有些溫柔的感覺。